兵马行进在辽阔的大草原,风呼呼的,不刺骨。阳光灿烂地洒在大地上,将青草照耀得闪闪发光。
季连别诺搂着燕唯儿,嘴贴在她耳际:“唯儿!”温存的气息,从心底缓缓呼出。
燕唯儿抬起头,擦干脸上的泪痕:“大叔的儿女得救了么?有解药了?”
季连别诺点点头:“你灌了贼人毒酒,再耽误下去,会死人的,哪敢不乖乖把解药交出来。”
“唉,幸好……”燕唯儿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别诺,你要是喝了毒酒,我,我该怎么办?”
千钧一发。
想想依然后怕,大婚在即,却像只羔羊总被躲在某处的狼惦记。
季连别诺抬手细细擦去她脸上点点泪珠,轻轻拥她入怀:“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不是都还好好的么?是我大意了些,对不起,唯儿。”
燕唯儿却哭得更厉害,不敢放声,呜呜咽咽:“诺,我们……不要成亲了……好不好?”
季连别诺默默地看着她,良久,笑起来:“唯儿,我一时大意,你就对我没信心了?”
马车摇摇晃晃,一丝霞光透过帘子照进来,正好点点洒在唯儿的头上,她吸口气,仰起美目:“诺,我不想因为我,害了季连家……”
“你从来只是救,又何曾害过?”季连别诺眸色温柔,摇摇头自嘲,这绝不只是安慰她的话。
微雨,集帕尔一役以及刚才以舞拖延时间,一次次阻止大家喝下毒酒,无一不是她。冰雪聪明如她,除了救季连,又几曾害过?
燕唯儿垂下头,轻轻倚靠在季连别诺的胸口,双手环住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又哪里割舍得下,对季连别诺的爱?如果世间,只有她和他,那将简单得多。只要他一伸手,风雨中都随他去了。
可是现在,是那么大的一个家族,与皇子抗衡。虽然季连真刀真枪不怕风楚阳,可是就如今日,暗箭难防。
季连别诺怀抱着燕唯儿,下巴磨梭着她的秀发:“其实退让从来就不是好办法,你以为,我们不成亲,风楚阳就不会再害季连了?”
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只狼要是盯上了猎物,想方设法也要吃进嘴里,心里才踏实。更何况,他的野心,远远不止。”
燕唯儿哭过了,心里也舒服了。她坐起身,理了理微乱的发髻:“诺,我知道季连不怕风楚阳,可一旦冲突,你比谁都清楚,不可避免战乱纷起,风楚阳会找各种借口挑起祸端。那时,如果因我而使季连家血流成河,我岂不是罪人?”
“我季连别诺如果连妻子都保护不了,遑论族人?”季连别诺目光深邃,仿佛要把唯儿刻画进心底:“更何况,唯儿,不是我在保护你,是我们互相在保护,懂吗?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当我危险的时候,才有人提醒我……”
季连别诺很满意这个说法,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地待在他的身边。并且,无数个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忽然心内温暖,有一个这样的妻子,真是无比幸福。
她陪他风雨,他护她一生。
燕唯儿一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诺,你也需要我的,对吗?”声音是雀跃的,不是包袱,而是她也在守护季连。
“当然!”季连别诺肯定的回答,毫不犹豫。
“那我们打他个落花流水!”燕唯儿像个小女孩般笑了,仿佛说的是痛打落水狗,想起狗,她失声道:“呀,阿努!到哪儿去了?”
她上马车的时候就没看见过阿努,平时跟出跟进的。
“别担心,现在正跟着你秦三哥哥呢。”季连别诺轻笑:“刚才华翼出去找人,就把阿努带出去了,还是它的功劳,找到了巴巴古斯的儿女们。”
燕唯儿掀开帘子,果然看见阿努正跟着秦三公子的马,走得端端正正,阔步昂扬。
却有急促的马蹄声,远远而来,似乎还有呼声:“是季连家的马车吗?等等……”
不止燕唯儿听见了,连领头的秦三公子和华翼都听见了。华翼勒马一挥手,整个队伍停了下来,所有士兵整齐划一地将手按在刀柄上。
一队人马全副武装,跑在最前面的男子大约三十几岁,着灰色袍服,面色凝重,一路风尘仆仆追过来,对华翼道:“这位兄台,敢问可是季连世家的车马?”
华翼不置可否,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警惕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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