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黑山军,结束这场战斗。
沙里狗呻吟一声,双膝跪对着进曹府的山道,喷出一囗鲜血,一张狰狞的鬼脸无比突兀地瞪着远方,那张鬼脸上沾着斑斑点点的鲜血,呲着一张大嘴,满足的一笑。
曹智搞不清楚他有什么可笑的,也许是最后的自嘲。就在这时,曹智身后传来了健马嘶鸣声,他的注意力都在沙里狗身上,根本未注意到他们战斗以外的事。
就在曹智举剑时,一支羽箭“嗖”地一声射了过来,曹智穿的是铠甲,甲片之间的缝隙却无法阻挡箭簇的射入,曹智只觉得背心一震,后脊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那只利箭已射穿在肩胛骨下的位置。
这一箭力道极狠,甲片锁扣细密,三角形箭头后端被锁扣卡了一下,还是射了进去,要不是偏了一点,这一箭怕是要直透心脏。
曹智俯身回头,看清了来人,那是被曹智一刀磕弯了托天叉,狼狈而逃的那名黑山军头目,领着七八十骑纵马而来。
他恨极了曹智,远远的就瞧见了曹智的身影,也不去理会其他人,只是远远地盯着曹智挥舞剑时忽尔掠过的一抹寒光,张弓搭箭就是一箭。
曹智那张原本白晰的面孔胀成了血红色,脸上的肌肉失控的扭曲着。他的心在哭泣,不是为了中箭而哭泣,而是为李典和那二百弟兄。见到这队黑山军,也就意味着山道口的战斗他们取得了胜利,李典的二百步兵完了。这对曹智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对曹智的军对也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这种打击更多地占据在双方将士的心理上,在双方心理上造成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黑山军受到的是鼓舞,他们可以为沙里狗的死,化悲愤为力量,继续战斗下去。因为他们加入了生力军,虽说只有区区七八十人,但那是胜利之师。
在曹智部队的心理上造成什么影响,他不知道。
“啊!。。。。。。”在曹智的暴喝声中,他再次挥剑,“噗”秦皇剑自沙里狗的劲部一挥而过,沙里狗带着狞笑的头颅,滚落尘埃。“嗤”一腔热血喷洒而出,溅得满地都是。
曹智向前走了两步,他要继续去战斗,忽地脑袋一阵晕眩,膝盖一软,差点儿一头栽在地上,亏得秦皇剑一撑地,撑住了他。
他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思维正在放慢,血液有流慢的感觉,只听见自己“嘣嘣”的心跳声。
夏侯渊、曹仁、乐进等都在奋力拼杀过来,夏侯渊向曹智大叫着什么,但曹智听不清楚。曹智缓缓低头一看肩胛,羽箭还插在那里,正往外“嘀嗒,嘀嗒”冒着黑血,他明白是什么使他思维混沌了,射中他的箭上有毒。
夏侯渊身手敏捷,抢先一步杀到曹智近前,跨上一步一把搀住快要倒下的曹智。
突然,只听曹府谯县方向的道上,传来一阵山崩海啸般的声潮,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掩盖了一切。
夏侯渊拼命地摇着曹智的肩膀,抽泣着疯狂地大笑:“来了,哈哈,终于来了,哈哈哈哈......你大哥终于到了。”
曹智的眼皮已越来越沉重,视线已模糊,他奋力睁开双眼,只模糊的看见一面巨大的“曹”字引旗,朝着这边滚滚而来。
曹智觉得困极了,同时心中充满着对生的眷恋和对未知的恐惧,然而他的心中只有这些感觉,却什么也来不及去想了,意识已陷于停顿,脑中一片空白,竟尔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