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手快,一把把他扶住了。陆康现在是一身文官打扮,一走动起来却哐唱,哐唱的,还晃晃悠悠的,偏偏硬要扛了一柄锋利的大刀(后来弄了两个仆役专门替他扛着大刀),模样不伦不类,他也毫不在意,威风八面地向堂外喝道:“走!跟我上城墙!”
院子里先后赶到的一队亲卫及其仆役们乱哄哄地应了一声,一大帮子人前呼后拥地冲了出去。
曹智随着走出府衙,府门口四盏红灯笼在风雪中轻轻地摇曳着,此时雪下得更密了,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天地一片茫茫。
陆康带了一帮子人佩刀持枪,大步流星地冲向城头,街上到处都是热锅上的蚂蚁般到处乱窜的乡民。但已有军士、官差在执行陆康的命令,驱赶他们回家,严令不许随意上街走动。
曹智此时已冷静下来,看过刚才陆康的安排,他才想到无论攻守,首先要有一个安定的后方,若是任由城中百姓聚在街头、以讹传讹、扰乱军心,小道消息满天飞,恐惧就会象瘟疫一样传播开来,到时百姓炸了窝可就安抚不住了。
而且城中现在才一万多名兵将,种种准备若不事先就开始筹划,事到临头恐怕就来不及了。自已原来也就想对付攻城敌军,只要统领好武将官兵,打好仗就行了,现在看来据守一座城池要注意的太多了,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也很多。
南城门上,近数千名兵士正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城下。这道门是正对着南北官道的大门,东西两门临山而建,不适宜战马驰奔,蛮军纵然来攻,也难以调集大队骑兵攻向东西两门,相对来说较为安全,因此只派了各二千名兵士驻守,由一名司马乘马来回巡视。
陆康的庐江郡未设郡都尉,以太守陆康自己领兵。设了一名长史,负责军政事务,另在长史之下破天荒的设有司马两人,负责具体军事指挥,其中一名司马还是陆康的儿子,陸俊,陆康坚信军权自己一手抓。
南城门的司马陸俊站在城头上正向城下观看,见太守带人亲自来了,连忙奔过来单膝点地,双手抱拳行军礼道:“卑职南城司马陸俊拜见太守”。
陆康摆手道:“免了免了,吾儿,蛮子来了么?”
陸俊启齿一笑,说道:“父亲,灯光不及城下,看得不太清楚,不过从蛮子的火把来看,至少不下五千人,不过父亲尽管放心,有我在,他们攻不上来的”。
曹智不由暗暗点头,曹智来皖城一些时日,自然也和陆俊接触过,以前的印象中,陆俊都显得有些懦弱,话也不多。现在看来倒是虎父无犬子,是继承了他父亲的沉稳。
曹智从新细细打量这位陆俊,这位陆司马相貌极是英俊,也就二十出头,和自己差不了几岁,但此时看来他的身材极为健硕,神情剽悍,似乎对蛮军毫不在意。
陆康注意到曹智一路行来摇头晃脑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就问曹智:“曹都尉,你是不是觉得本太守此番大动干戈,此时却紧闭城门,未敢出城迎战,是否觉得我有些胆怯畏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