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又过了五日,在灊山的一处军帐内,陈兰、雷薄和一种奴婢、乐师、军卫都俯身曲膝,半跪着迎接着当今汉朝廷的第一红人曹智前来劳军的高调阵容。
“恭迎将军,末将等惶恐,末将未能为……”陈兰双目闪过不安之色,在迎接曹智慰问团的人群中,率先跪地,向曹智高声放着酸词。
曹智已经书面同意陈兰要自成一郡的要求,陈兰为淮阴太守,雷薄为都尉。这已经是很高的待遇,曹智能同意已经让陈兰、雷薄满意,但却没想到曹智还要如此劳师动众的亲来劳军,以示对他们重视,或者可以说是宠爱有加。
这一切让陈兰和雷薄太感动了,距前期来交接、安排的曹智手下透露,为了笼络陈兰、雷薄,曹智还可能向皇上,向朝廷为陈兰、雷薄两位请赐封号,可能均是不低于三品的将军。
怀揣着马上你又要有个名正言顺将军的封号,陈兰对于只带了千余人亲卫到他这里的曹智,什么戒心都放下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未来飞黄腾达的好事。
陈兰尚是如此没啥脑子的雷薄也就成天只知跟着陈兰屁股后面傻笑,加做白日梦了。
此时所有人都认为,曹智治下几个还有战乱的如扬州、豫州、徐州所有的事都在朝着皆大欢喜的方向发展。
“对大人的敬意,我们兄弟真是没话说了,大人请赏脸咱们干了此杯,来,我先干为敬!”
这时捧起满斟的酒杯的陈兰对着帐内唯一主位上的曹智高声哟呵自己滔滔江水般的感激之情。
曹智在陈兰的盛情下,也是微笑着忙不迭是的一手举杯,另一手以广袖掩着,以一个优美无比的姿态,提杯而饮,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在宾主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中,众人豪饮下了这酒宴的第一杯酒。在接着雷薄等鼓掌叫好声中,宴会正式进入高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智照例搬出了曹操在世时亲酿的“九酝春”,赐给陈兰、雷薄和今日赴宴者同饮。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曹智在许都是就把这种曹操配制的佳酿进献给过献帝,并在国宴时让朝中大臣同饮过这种酒。可以说这种酒也是有一定名气的,甚至于在许都即将把这种酒定位国宴指定专用酒,所以在场没去过许都的人听闻过这种酒名声的不在少数。
陈兰、雷薄等一听这酒连献帝也夸赞过,不由两眼泛光的盯着还在振振有词介绍“九酝春”郭嘉的手中坛子,口水都快要滴嗒下来了。
曹智留神注意着边说边为陈兰等人满上酒的郭嘉,见他拿杯的手在袖内微有动作,还不心里雪亮,知他是趁机把毒药放入酒里。
但轮到为桥蕤倒酒,广袖垂下后,改以两手捧杯,送至桥蕤唇边时,眼光却不自然垂了下去。
毕竟郭嘉不是专业这种“特工”活的料,许多动作总有纰漏的地方,不可能尽善尽美的,心理素质可能也有点不过关。
但这一切落在心思较之陈兰等人缜密多的桥蕤眼中,立时看着眼前已经满盏了的美酒,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这酒是不是有问题啊?
要是有问题,桥蕤他是否该当场揭破毒酒的玄虚呢?这或者是他躲过这段玄虚的最佳良机了。
但问题是这酒中没什么玄机呢?
要是桥蕤冒冒失失的指责郭嘉给他倒的就有问题,就等若和曹智公然撕破脸皮。
桥蕤只转念想了想,就知这做法肯定不智。假设此事牵连到曹智身上,那就复杂了。那样一来不但桥蕤会失去了一直以来与曹智尔虞我诈的微妙形势,同时想到假若自己能诈作喝了这杯酒,那曹智和郭嘉等人想杀自己的心不能得逞,将再不会另定奸计陷害自己,事后还会疑神疑鬼,以为自己不畏毒酒,瞎自猜疑。又或当场翻脸,直接捕杀他,岂非更妙。
桥蕤在心年如电之际,又借机细察郭嘉送至他案上的整杯美酒,却看不出任何异样情状。他才不信药末可以不经搅拌而遇酒溶解,只是在这古时代油灯掩映的暗光下,根本难以看清楚酒内的玄虚。
桥蕤旋即放弃了借郭嘉的异样,揭发这杯毒酒的想法。非是此事不可行,因为只要抓住一点郭嘉的神色有异,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说不定还会把本来子虚乌有的事情弄出一场轩然大波,那样只有对他自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