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稳健为处事准则的刘备,在越发的慌乱之下,越发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后悔起来,也使刘备越发感到此时他已经变得孤立无援了。
此时厅中钟声敲响,全场肃静下来。刘琦、刘琮立时起身,走进大厅的后堂通道,接出了走路肯定需要人搀扶的刘表。
刘表的此时的仪仗没有因为战争,或是他的生病,而减免排场。他由两个儿子扶着漫步行出,身侧是正室蔡氏,在这之前是八名美婢,每人提着一个香气四溢的香炉,一路开道缓行。
这是刘表每次出席盛大场合的行头,虽说他没有被封王,但他是正宗的皇亲。在这山高皇帝远的荆州,他就是土皇帝,这样享受一下,也不为过。关键是没人敢对此提出异议。
刘表大病初愈,本还应该卧床静养,但为了这次盛会,他还是拖着病躯出席了。但他走得很慢,而扶着他的两个儿子刘琦、刘琮,也不能快,三人几乎是在原地踏步的缓缓而行。
其实从后堂转出,到为刘表所设的主位,也没几步路。但这一路刘表所过之处,恭敬的朝贺,问安声不断,声声透着尊敬。这让刘表感觉很好,他仿佛又回到身体全胜时期,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终于刘表走上了代表荆州之主的主位,席下各人先向刘表祝酒,并由傅巽这位大儒说了一番歌功颂德的话,大厅内一百来号人静听傅巽说完,接着刘表举盏回敬群臣,宴会就这么开始了。
身处主席位前排的几人,各怀心思的就这么吃喝着,打量着。刘备尽量坐在刘琦身后一些,把眼神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寻找着破绽时,终于在同样低调的蒯越脸上发现的破绽。只见蒯越很不正常的频频举盏,借着酒盏的遮挡,眼神冷然盯着主位上的刘表。
刘备脸色再变,难道……
就在他有所寻觅突破时,突然伊籍把盏来进他酒,“玄德兄,来我敬你一杯!”
“呃…..哦,好!”刘备魂不守舍的起身与伊籍碰杯时,伊籍却趁人不注意向刘备暗使了一个眼色。并没头没脑的悄声对刘备迸出句,“从西门走!”
刘备闻言一愣,但马上借着举盏掩饰过去。放下酒盏,与伊籍说过几句场面话后,就和伊籍分手转入自己与刘琦的席案后。表面上刘备若无其事,其实此时刘备内心惶恐不已,他此时已经确定了今日之宴是宴无好宴了。这大厅里聪明人不止他一个,能看清不同寻常的布置的,也肯定不止他一人。最起码这个伊籍看出了点门道。
“西门,西门,怎么样声称自己要上西门呢?”刘备此时已定下心计,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管你们那个当“世子”,先保住性命,不被波及,才是最重要。
“茅厕!”刘备焦急万分时,脑中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了尿遁。
“景升哥哥,我敬你一杯,祝你早日康复!”坐下才没多久的刘备,突然再次起身,向着主位上的刘表敬酒。
“呵呵,谢谢,谢谢!”
刘表以茶代酒和刘备饮了这杯,正慢慢抬起头看向刘备,想夸赞他几句在他生病期间对家人的照顾时,刘备脚下像是装了风火轮似的,不待行动缓慢的刘表放下酒樽时,马上转身跑回自己的席位,也不进席,直接给自己满上一杯后,又对着刘琦进酒道:“祝大侄子前途无量!”
刘备连续进酒的行为看似怪异,但他毕竟敬的都是该敬之人,又显得没什么不对,只不过频率快了点。
“呵呵,谢谢叔父!”刘琦红着脸,腼腆回答道。他不知道刘备会这么直接向他敬酒,并话意明显暗指了将来的荆州主位。
主席位附近经刘备这一闹,倒是气愤热烈起来。特别是刘表也毫不避讳的呵呵随着刘备话意笑着时,低下许多荆州官员好像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
其实在这之前,私底下的传说已经是沸沸扬扬了,这些当官的,那个不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也知道今日着宴会上会有大事发生,所以一个个表面上饮酒说笑着,其实,都把眼睛盯着主位这边的动静。
咕噜着急饮下盏中酒的刘备,放下酒盏,不等刘琦回敬,或是说些什么,就一副憨态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对刘琦和主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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