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哗啦!”
闪电如惊鸿般划过天际,短暂照亮大地上的一切时,也照亮了一个站立在中牟行辕另一间阁中之人的脸上。这个人随着那一道闪电滑过,从紧握的单拳中,一滴血珠滴答坠下,而脸庞的两颗泪珠也是从他的腮上款款滑落着。
此间阁中本来只点着的四盏油灯,同时被刚才挂起的狂风暴雨吹灭。而在那一扇格窗前背负双手站立着,并又滴血,又垂泪的主人,没有发声叫侍从重新掌灯,以至于此时站立在下的一众朝廷重臣,都站在黑暗之中。
那个站立之人自然是曹智,而之下的自然是郭嘉、李儒等人。站在黑暗中的这群人,谁都没有抱怨。也许此时他们脸上的泪痕都需要黑暗才能来遮掩。
但很快有人注意到,背对他们站立在高位的曹智,在闪电短暂的亮光下,作为下达命令赐死荀彧的曹智,同他们一样也是泪痕满面着。
出神半晌,黑暗里流泪半响的曹智才悠悠道:“我们一世君臣、一世朋友……更象是一世兄弟,他为什么要负我……”
曾经荀彧想法和给他鼓励,让他发展国势,以图中原的宏伟目标,在此时一一如电影般回忆和展现在曹智的眼前。曹智也曾经无数次的听从了荀彧的建议,当曹智进位到今时今日的时候,荀彧却和他必须生离死别的对象。心怀激荡难以自已的曹智,这件事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难以忘怀这件事。
自言自语的曹智最后,悠悠闭起双目,伤心的叹道:“心魔已生,情谊不复……也许孤的命中注定就该是孤独的?就该永远没有朋友、没有可信的人……?”
“贾诩告进!”
“请他进来…….”
“文若,去了…….”趴伏在地,贾诩艰难说道。
“去了…….”曹智松开满是鲜血的拳头,无力重复道。
“哇……文若兄,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在阁中再也压制不住的一团悲呼声中,站在窗前的曹智,也突然哗啦一下的再也坚持不住的晕倒在地。
接着阁中唯一还在诉说的是荀彧身前是如何生的的回忆……
########第二日,中牟通往许都的狭窄官道上,装备精良打的曹军正摆开一字长蛇阵,浩浩荡荡地向前开进着。
虽然前往许都的先头部队早已抵达许都,也有消息传回。但这一路的官道上,还是五十多辆马车正排成一条长龙,旗帜鲜明,阵容盛大的缓缓前行着。
马车长龙的两侧,还有两列步兵纵队正在跑步跟进,滚滚车轮声和隆隆的脚步声在晴空下交织成一曲杂乱的交响乐,几里开外都清晰可闻。
人数在两三万人的大批步骑兵,行军队列足有好几十里长,把车队拱卫在中间外,也占满了整条道路和原野、山谷。
而这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厢里,歪在一片布置锦华雅间似的车厢里的曹智,正神情严峻的睁着眼睛听着,一袭玄衣,抚琴甚急的甄宓为其解闷而谱的新曲。
甄宓的嗓音柔婉,弹琴的指法也是轻灵无比,轻拢,满捻,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甄宓不愧为才女,抚琴的指法高超无比,一曲也是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琴声悠悠,婉转幽幽,铮铮铿铿,袅袅直上九宵,充满凄凉,充满慷慨之气。
但唯一的听众,甄宓对面的曹智的心思,却集中于自己的心思之上,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
很快,甄宓的嗓子里便无法唱出完整调子了,嗔怒的悄悄看了对坐的曹智一眼,她垂下修长的颈子,舌头突然从口中吐出道:“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嗯?在听,在听……”
“哼,骗人,你走神了……”
“嘿嘿!”
曹智不再回避的一笑,准备伸手掀起车帘,询问一下车架到了什么地方,离许都还有多远等回避甄宓嗔怒的转移话题时,一个娇躯迅速探入他的怀里。
猛然把手缩了回去扶住欲到的娇躯身影后,挺得笔直的曹智上半身躯,将面前矮几不慎碰得歪了歪,各色果脯洒了满地。
“哈哈哈哈……我的小乖乖不要生气,不要闹,我刚才是走神了,但最近我烦心之事太多,要处理的正事已太多,所以请你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