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机上时,付筱年的手一直死死的握着手腕。
她怕,她在害怕,她想去找他,但是又怕找到他的时候,是自己不敢接受的那一幕,一趟飞机下来,付筱年的心就跟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直到下了飞机,直到坐进了希澈那个所谓朋友的车,直到一路奔赴名古屋,那个朋友的声音一直在她的旁边碎碎念,付筱年却一句也没听懂,只看着油表在跳,只看着窗外的风景换了一幕又一幕,只看着,直到忘了自己要去干嘛。
一路下来,她的唇瓣被自己咬得青紫青紫,直到那个朋友把她送到名古屋,送上飞机,付筱年都是恍惚的,只知道,凌晨的机场大厅好空旷好空旷,就像电视画面里放得一样,被她按上了血腥的颜色。
尚轩,我来找你了,那么你在哪里呢?
国内航班是正常飞行的,所以付筱年从名古屋到东京机场的时候,凌晨的夜已经十分的黑,道路上的车辆跟行人都没有多少。
因为付筱年不会日语,唯一被陆允浩逼着学会的日语也没有几句,所以付筱年打了车,跟司机师傅比划了好久医院,才让后者听懂了,东京这么大,医院有好多家,付筱年不知道司徒尚轩在哪家医院,只好一家一家的找过去。
司机刚停下车,付筱年就推开车门下了去,直冲入医院内,问着值班的咨询台小姐,“请问,有没有一个英国的男人受伤住在这里?”
付筱年问完,那个值班的咨询小姐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然后对着她说出了一句日语,“请你讲日语。”
付筱年囧,若是当初知道现在用得到日语的话,她当初肯定学了,可是现在也来不及了,于是付筱年只好用日文拼出了司徒尚轩的名字,当初学日语的时候,她只学会了最简单的你好跟早上好下午好等等,唯一多学的一个,就是司徒尚轩的名字。
咨询台小姐听了她的话,帮忙查了查,然后比了个叉叉的手势,表示付筱年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付筱年只好泄气的离开医院,走出医院的大门,才发现出租车已经不见了,付筱年一阵莫名其妙,她刚才不是跟那个司机师傅说的,要他在这里等她的吗?
付筱年一阵诽谤,这司机大叔莫不是耳聋了吧。
抬手想摸上自己的包包,摸上的却是空气,付筱年一惊,下意识的朝自己的腰间看去,才发现包包不挂在腰上,而是她刚才下出租车的时候,落在出租车上面了。
想到这个的时候,付筱年才快速的拔腿冲了上去,她的包包里还有护照现金还有银行卡,要是她追不回那个包包,她该怎么去找尚轩,她该怎么回去呢?
付筱年来的时候穿的是高跟鞋,现在穿着高跟鞋跑路,别说追辆出租车了,就是追个人也追不到啊,她脱掉鞋子抓在手心里继续往前跑,石子磕在嫩嫩的脚底板上,有着钻心一样的痛楚,付筱年只感觉到风在耳边刮过,凌晨的夜,格外安静,她的脚面拍打着地下硬硬的路面,有着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