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举止,让他们不由得忘了,坐在身边的这位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在论资排辈的国内官场里,倘若沒有强大的背景,这可能吗,哪个领导不是一步步从基层熬资历升起來的。
“乐书记,你的意思是,”心中念头闪动,朱克民声音不由就有些高亢了。
“我沒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自己胡乱想,不过……”乐安民又说道:“程涵昨天才刁难了姜云辉,今天就被市纪委请去喝茶,你不觉得很巧吗,”
猛地一下摁灭手里的烟,朱克民嚯的一下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吧,昨天的欢迎宴上大家似乎都并沒有给姜云辉好脸色看,而且,因为办公室沒有准备好,他根本就沒在市委待就出去了,听说是去看房买房了,怎么可能和其他人勾结一起,又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操控这么多常委,”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许多事情不是用常理可以解释的,”对此乐安民也有些疑惑,不敢肯定地说道:“姜云辉和邢谓东都是从首都來的,我担心他们事先就认识,”
“嗯,有这个可能,”朱克民也不禁点了点头,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能够说得通,为什么不早不迟,邢谓东偏偏在这个时候找程涵的麻烦,程涵的黑材料或许纪委早就一厚摞了,如果沒有利害关系,相信邢谓东也懒得理会。
当然,如果平时沒有这么多常委声讨程涵,赵明德又不趁火打劫,光一个纪委,乐安民也就压下去了,不会搞得这么被动。
紧接着,朱克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倒吸了口凉气,“一个政法委书记,一个纪委书记,他们俩要是联起手來,那倒是个麻烦事,”
对于这点,乐安民早就想到了,可一时却又束手无策,他想的比朱克民还要更深远一些:如果只是姜云辉和邢谓东,麻烦是麻烦,但还不至于令他手足无措,他担心的是这两人倒向赵明德,那才真正叫人头疼。
“依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沉吟片刻后,乐安民问道。
朱克民也是一筹莫展,可又不能说沒办法,冥思苦想一阵之后,突然间灵光一闪:“其实咱们也沒必要把问題想得如此严重,就算姜云辉和邢谓东关系密切,也不见得他们就会偏向赵明德,不论他们如何投机折腾,一二把手的位子都轮不到他们,因此,他们想要谋求的无非就是钱和权,而赵明德能够给他们的,咱们同样可以,甚至可以更多,毕竟你才是湖岭名正言顺的一把手,”
乐安民闻言眼睛不由就亮了,这招釜底抽薪的计谋他也不是沒有想过,可因为今天常委会上的变故,令他一时之间思维有些混沌了,再有,他也担心姜云辉和今天一样,得了好处却恩将仇报、落井下石,让自己丢了夫人又折兵。
可朱克民的一席话,却又重新燃起了他的信心,是啊,做事总是有目的性,姜云辉初來乍到,和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算因为被轻视怠慢,心胸狭小、睚眦必报,自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犯不着因此和自己死磕,既然如此,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不怕姜云辉成为自己的敌人。
“呵呵,不错,克民你这个主意不错,”乐安民又笑着问道:“有沒有兴趣今天和我一起去参加个宴会,”
“哦,什么人的宴请能让乐书记您这么重视,”朱克民问道。
“不是去参加别人的宴请,是我打算请姜云辉吃饭,”
程涵虽然被纪委带走了,但乐安民叮嘱他安排的地方,他还是安排好了,只不过刚才因为气愤,乐安民本已经取消这个打算,但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请姜云辉吃饭,”朱克民微微一怔,随即又笑着说道:“不胜荣幸,”
乐安民思忖片刻后,又问道:“经贸委副主任的人选,你们考虑好了沒有,”
“考虑好了,就经贸委的刘刚,他的工作能力在几个候选人中是出类拔萃的,而且熟悉工作岗位,上手快……”朱克民虽然有些不解乐安民突然会问起这个,不过还是答道。
不过他话还沒说完,乐安民就摆摆手,“先放一下吧,听听姜云辉的意见,”
朱克民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乐安民这是想以此向姜云辉示好,也便于姜云辉提拔安插自己的人,要知道,人事任免权掌控在一把手手上,沒有乐安民的点头,姜云辉很难安插自己的人,尤其这还是在政法委系统之外,这份人情不可谓不大。
想着刘刚为人机灵,最近到自己这里走动也勤,他又不禁大感可惜,可见乐安民心意已决,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感叹刘刚时运不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姜云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