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大彻大悟

    冷云宫主怒喝道：“你给我住口。哈哈，你是不是看到我瞎了，功力也没了，就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哈哈，好，好，师父真是没白养你，没白教你啊。”

    冷霜急道：“师父，徒儿不敢违背师父意愿。师父对徒儿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徒儿就是死也不会违抗师父命令。”

    冷云宫主道：“好，不愧是我的徒儿。师父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要了这些死秃驴的命。霜儿，你去替为师杀了他们，去。你要不去，就不要叫我师父了。”

    冷霜从怀中摸出一把腰形软剑，缓缓站起来。真气一抖，软剑升的笔直，散发出逼人的寒气，慢慢地向因法几人靠近。

    夏岚冷哼一声，一掌挥洒出去。冷霜举剑一挡，顺势而出，软剑横削夏岚左腰。夏岚冷哼道：“来的好。”掌劲突发，格开软剑。突然出手，一把拿住剑背，劲力节节而上，“叮”软剑断为两截。夏岚手拿半截软剑，狠劲抛了出去。

    因法急喝道：“不要伤他性命。”却是迟了。

    冷霜心神动摇，闪避不及，半截软剑透胸而过，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冷云宫主听出声音不对，喊叫道：“徒儿，徒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冷霜按捺住伤口，强忍伤口巨痛，呵呵笑道：“师父，徒儿没事，徒儿这就为你杀了那秃驴，为你报仇。”

    冷云宫主道：“好，不愧是我徒儿。”

    冷霜笑道：“师父，徒儿下辈子也要做你徒弟，好好伺候你老人家。”

    冷云宫主道：“徒儿，不用等到下辈子，杀了那秃驴，师父答应你退隐江湖，不管人世间俗事，安心颐养晚年。”

    冷霜道：“好，师父，你要记住你说的话，要退隐江湖，不管人世间的俗事，好好颐养晚年。”

    冷云宫主点头道：“师父记住了，徒儿，你快动手。”

    冷霜用另半截软剑架起自己身子，缓缓地逼近众人，地上拖了老长一条血线。

    因法叹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你何必如此执著呢。”

    冷霜嘿嘿冷笑道：“师父答应我了，杀了你们她就退隐江湖，不管人世间俗事。为了师父，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因法道：“你说你是为了你师父而要杀我们，那你可想过，杀了我们，不是又增你师父一份罪恶吗？”

    冷霜一怔，人呆立那里。因法又道：“难道你师父叫你杀了我们，她就真的会解脱、真的会快乐、真的会退隐江湖吗？施主，人生在世，不是为他人而活，亦不是为他人而杀人，而是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救人。施主，难道你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为别人而杀人，却从未为自己而活吗？”

    冷霜眼眶微红，身子又慢慢往前移动。因在和因云要冲上去拦住冷霜，因法示意他们退开一边，不要出手拦阻。

    因法道：“施主，若贫僧的死能唤回你师父内心的安宁，唤回她的良知，贫僧死而无憾。但若不可以，你师父的心会安宁，你自己会平静吗？人世间的种种恩怨情仇都因人的心而起，害了别人，也苦了自己。”

    冷云宫主打断因法的话，凄厉叫道：“徒儿，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快杀了他。”

    因法叹道：“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冷霜愣愣站在因法旁边，突然举起钢刀，喊道：“师父，徒儿为你报仇了。”反手一插，半截软剑毫无阻力插进自己心口，呵呵哈哈笑道：“师父，你要信守承诺，退隐江湖，颐养晚年。”人慢慢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因法低声念了句佛号，叹道：“施主何苦如此。”轻声念起往生咒。

    冷云宫主良久听不到冷霜声音，摸摸索索向前，口中叫道：“徒儿，徒儿，你在哪？你在哪？师父看不见，要你来扶。徒儿，你杀了那秃驴吗？徒儿，你怎么不回答师父的话？”

    因云叹道：“阿弥陀佛，冷霜施主已经死了。”

    冷云宫主一愣，喃喃道：“她没有杀你们，她没有杀你们。哈哈，她还是违抗了我的命令，她还是抛下我不顾了。”

    因法道：“阿弥陀佛，施主，难道你还不知道，冷霜施主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冷云宫主声色俱厉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抛下了我，违抗了我的命令，辜负了我的恩情。哈哈，死的好，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