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信地看向他,他这是赶她走?一句安抚的话都没有,反而赶她走?
展昭敛了心绪,正色道:“迟了,姑娘请回吧。”他若不狠心,她永远看不清现实。
丁月华咬着唇,泪在眼里打转,恨恨地扭头疾步出了屋。展昭随后闭了房门,握拳的手指节泛白,许久许久才睁开紧闭的眼,满是不甘和心疼。他何尝想这样伤她?宝儿的事,还是罢了,省得她觉得许向阳又夺了她的所爱。他们若收养宝儿又给了她来探视的借口,反而难办,这样衡量起来,还是关旭收养宝儿合适些。
丁月华伤心了一夜,第二日肿着眼睛出来。许向阳心中满是歉意,想来昨晚她离去后她跟展昭闹别扭了。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见的,唯有更远地避开展昭,更加小心地掩藏自己的心思,就连宝儿,她都不敢太过靠近,深怕丁月华难过。
除了关旭,其他人多少都能猜到丁月华为何委屈。于关旭而言,每日的要事就是逗宝儿,真把自己当爹了。见丁月华萎靡不振,关心道:“丁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带宝儿累了?来,宝儿到关叔这来。”
丁月华把宝儿递给关旭,眼睛却瞄向展昭。展昭跟许向阳并肩而立,许向阳目光闪躲,展昭淡然自若。她收了目光,朝关旭道:“昨夜宝儿有些闹,不碍事。”
“带孩子可是辛苦活,难得你有这份耐心,往后谁娶了你,有福了!”关旭是过来人,知道带孩子不易。许向阳脚受伤之后,带孩子的活就都落在了丁月华身上,确实不易。
丁月华听了这话,勉强一笑,又看向展昭,却见展昭已经扶着许向阳下楼。关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心微动,关系似乎有些复杂呢?展兄弟和许姑娘是夫妻,却生疏客气。丁姑娘显然是对展兄弟心存好感,展兄弟虽对她不远不近,但怎么看都比对许姑娘来的自然一些。这三个人叫人猜不透。收回视线,颠了颠宝儿,朗声道:“宝儿,今日关叔带你骑马可好?”说着大步越过展昭和许向阳,径直下了楼。
许向阳被展昭扶着,浑身紧绷不自在,悄声道:“我,我自己可以走……”
“什么?”展昭似乎没听清。许向阳觉得头皮发麻,她不敢违逆展昭,也不敢得罪丁月华,心中暗暗叫苦,不是都说习武之人的耳力好吗?怎么他会没听清?磕磕绊绊地再道:“丁,丁姑娘在看呢……我自己可以走的。”
展昭仿佛没听到一般,扶着她到了一楼的大厅才松手,脸上也瞧不出什么神情来。可是身后的目光一直灼热,她不安极了。展昭忽然道:“我已成亲,别家的姑娘与我何干?”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丁月华听清。
丁月华一言不发地出了客栈,眼圈似乎红红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不动声色地入座,张龙赵虎面面相觑不敢多言。许向阳想劝却无从劝起,展昭绷着脸,可见心中也大为不虞。只有关旭还面带笑意地哄着宝儿,“宝儿,瞧你把丁姨给累得,咱们去瞧瞧好不好?”说罢,抱着宝儿朝外头去。
许向阳有些担心,关大哥这么去,会不会讨没趣?丁姑娘会不会因为去的不是展昭而更加难过?展昭在她身边落座,淡淡道:“关大哥自有分寸,不必挂心。”
话虽如此,许向阳哪里能放心的下。瞧一桌子的人都万分淡定,她深深叹了口气,怎么最关心丁月华的竟是她这个“情敌”?唉,有些事不是该她挂心的,展昭都不急,她急什么?他们之间关系如何,最终的决定权在展昭手中,他不松口,任谁都无能为力。
再说丁月华那头,她忍着泪跑了出来,却也无处可去,只能到客栈后头的马厩处转转。这儿哪能有什么景致,停了许多的车马,乱糟糟的,她不过想找个地方静一静罢了。委屈地抹去泪,想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本来都好好的,可是许向阳走散回来之后就慢慢变味了。许向阳不是说要把展大哥还回来吗?她果然还是太天真,竟然信了她!
白玉堂说得对,她就不该对许向阳和颜悦色!可是如今,说什么都迟了吧?连展大哥都站在她那一边,还要赶她走呢。
关旭寻来时就见她独自坐在草垛上抹泪,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抱着宝儿转身离去。可宝儿却看到了丁月华,吵她叫了几声,惊扰了她。关旭有些尴尬,丁月华更是如此,慌忙擦了泪,起身道:“关大哥,你怎么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