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箱子上了山。村子被群山包围,藏匿在山中或是翻山脱身也未尝没有可能。”虽说翻山逃脱费事,但离了这儿把宝石变卖,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若是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进山!”丁月华心中所想跟白玉堂差不离,村子里突然出现几个生面孔一定会引人注意,凶手不会这么傻地把自己暴露出来,多半是进了山。“我料想他们是把东西藏在了山中,许是分赃不均起了内讧,这才自相残杀。”
展昭点头认同,眼下也只有进山一个办法。里正见几位要进山,热心道:“大人,几座山虽不算高,可山上也有几处险要之地,可要安排几个猎户一道进山搜擦?”
白玉堂心急地先踏出门去,“展昭,我跟月华先走一步,你慢慢安排部署。”展昭想劝他先缓缓,无奈他身形一闪,已然施了轻功远去。丁月华急急跟在白影身后,一道掠去。里正瞧着一前一后的两道惊鸿,咋舌赞了声好身手。展昭却是在心中默叹,真是毛躁!他们对山势地形皆陌生,无头苍蝇一般乱闯必定事倍功半,倒不如打听好了情况再进山。
他们若是藏匿山中,那必定是在隐蔽处。展昭细心向几位猎户询问了地形,将带来的人手兵分三路,每一路都有一位经验老道的猎户随行。都安排妥当了,这才出发。
许向阳依彩慧所言沿着山道徐徐往山上去,或许是原主的记忆使然,她对这座山似乎并不陌生,走的还算顺畅。越往上,山势越陡,她开始微微有些喘气。过了山腰,真的瞧见了一条小溪,顺着溪流继续往上不远,一个小小的坟冢印入眼帘。许向阳缓缓走进,看着杂草丛生的坟冢,并没有生出多大的感触。
许言之墓,原来她爹叫许言,她娘亲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姓,林氏。许向阳定定地看着墓碑,不由想起自己的本身,电梯坠落,她穿越而来,她的父母亲是不是也在给她扫墓?这么一想,心中突然堵满了愁绪。
微微一叹,拿起锄头开始锄草。野草滋长的疯狂,似乎企图将逝去的那些掩藏。她一点一点的除去杂草,露出黄土,挖出思念。小心翼翼地,仿佛休整的是自己的坟冢一般。这里也确实如同过她的坟冢,她的过往已经埋葬,再难提及。原先的许向阳和现在的许向阳,两人过往都已经被埋葬。
四月的天总是很难放晴,锄草的工夫,乌云压了上来,就好像压在头顶。许向阳擦擦脸上的汗,心中暗暗道不妙,要下雨了。她未曾做过农活,更是头一回使用锄头,即便心里焦急也力不从心,待她草草收拾了坟冢,天上已经开始落下细雨。
下雨了,就连香烛都没办法点燃,只能插在坟头做做样子。原本要烧的纸钱也烧不成,只好找来几块石头压在坟冢上以示心意。在雨中站了一会儿,纵使心头有千言万语,也难以出口。末了只能长叹一声,在坟前磕了几个头,转身离去。
雨势不大,淅淅沥沥打在树叶上,再从叶子的间隙间滑落,渐渐细润了山道。许向阳疾步往山下赶,没走多远赫然发现有人昏倒在溪边。她心里一提,怎么会有人昏倒在这?她方才上山时候还不曾见到有人,远远看着像是个姑娘。她心中有些害怕,难道山中有歹人?
迟疑了一下,她小跑着朝昏迷的姑娘而去。这一看吓了她一跳——丁月华?!怎么会是她?她急忙摇晃着她,焦急道:“丁姑娘?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丁姑娘?”无论她怎么摇晃,丁月华始终没有反应。她心里着急,这荒山野岭的,叫她去哪里找人帮忙?她回去找人来少说也要大半个时辰才能赶回来,万一有歹人经过,那……
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她一人在山上,许向阳咬咬牙,费劲地扶起她,试着背她下山。丁月华进来跟展昭白玉堂忙着追查命案,她应该不是一个人上山,说不准白玉堂或是展昭后脚就找来了。所幸她还能勉强背动她,虽说只是让她趴在她背上拖着走,也总好过倒在道上淋雨等人来救。
下山的路难走,许向阳走得艰辛,深怕摔了她。奈何她本就是单薄的身子,要背个昏迷的人下山实在太过勉强,在一个陡坡处不可避免地脚下一滑,两人一道摔了下去。她低呼一声,一手扯住山道旁的杂草减缓下滑的冲势,一手死命扯着丁月华的手腕。
这一失足,下滑了好几寸才渐渐停住。她顾不得被杂草割破的手掌,急忙查看丁月华的伤势,她被锋利的石子磕破了额头。许向阳几乎要哭出来,心中满是惶恐,这要是破了相该如何是好?她有些怕了,这才到半山腰,下头的路也不好走,凭她一己之力恐怕没办法把定月华安然送下山了。
她坐在原地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起身将丁月华背起来,不要说这是丁月华,不管是哪个陌生人,她都要想办法救人。接下来的路就算摔,也要摔下去,总好过把她留独自留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