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许向阳在展昭陪同下前往开封府。跨出大门,感觉有些恍惚,躲藏的日子并不好过,压抑,恐慌,茫然。今日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出来,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再也不必偷偷摸摸,遮遮掩掩了。只不过现在的处境仍旧有些尴尬,不由在心中叹息,但若跟刚穿越过来那会儿相比,眼前的困难根本不值一提。
进了开封府,不出所料,引来众人惊诧的注视。许向阳不由紧张起来,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在展昭身侧。这还是在前头的府衙,若是在后院……她简直不敢去想。转过回廊,跨入偏院。王朝,马汉迎了上来,他们昨日已经听展昭说过,此刻见到许向阳并不意外。但还是不懂声色的暗暗打量她。她瘦了些,脸上没什么血色。也难怪,提心吊胆地东躲西藏,气色如何能好?幸好平安回来了,没事便好。
王朝和马汉跟许向阳相熟,尤其是王朝,因王嫂子的关系,他对许向阳多了几分关心,笑着道:“展大人可算把你找回来了,你嫂子昨日得了消息,欢喜得一宿没睡。叫我今日一定要请你去家里坐坐,好好说说话。诶,晚上大伙都去我那喝酒,庆祝庆祝!”
马汉道:“应该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许向阳松了口气,大家都很和善,没提那些叫她窘迫难堪的事。她感激地笑笑,“叫王嫂子挂心了,真对不住。”
“你嫂子听说你平安归来,高兴着呢。你过去让她亲眼瞧瞧,也好让她安心。”
展昭笑了笑,“王嫂子有心了,等忙了正事就过去报平安。”
取证录口供的事几日都是做惯的,许向阳初时有些忐忑,后来因在场的都是熟人,对她也多有关心,她也渐渐松了情绪。正事忙完,展昭送给她去了王朝家,路上再见有人投来探究的目光,她也不那么畏缩了。她又没做亏心事,何必躲躲藏藏?反而更叫人好奇。
展昭见她镇定了许多,不禁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还担心她把事憋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钻牛角尖,如今看来是不会了。王嫂子不是外人,去她那坐坐,拉拉家常总比成日闷着好。她若不愿出门,他私下请王嫂子多去他那串串门也成。
才敲门,里头就传来王嫂子爽朗的声音,“来啦,来啦!”伴着急切的脚步声,门吱呀一下就开了了,王嫂子一脸欣喜,绽开笑颜,“可算来了!昨个儿王朝回来跟我说你回来了,我呀这心里高兴的简直不知该怎么才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得当即就跑去看看。来。快,快进来。”
许向阳被她的热情感染,心情松快起来,笑着随她一道进门。王嫂子这儿还是老样子,没多大变化。展昭笑道:“今日倒是安静,言毅和言真不在家?”王朝的一双儿女活泼,尤其言毅喜欢舞刀弄剑。跟着王朝学了几年,几个月前突然跑去找展昭,说要拜师。展昭笑问他怎么不跟他爹学了,他一脸认真地说展昭武功比他爹强。后来王朝亲自领着他上门来拜师,展昭便收了这个徒弟,每日抽空指点一二。
王嫂子笑道:“言毅去学堂,言真跟着几个小姑娘一道玩去了。”笑好矮子家的,能有什么事?对儿子要求多写,闺女就是宠着了,能玩的也就当姑娘的这几年。嫁了人,侍候公婆丈夫,一大家子的琐事,哪还能像做姑娘一般自在?
展昭也就随口一问,点头道:“那你们聊,我那还有公务。”转向许向阳,“我迟些来接你。”
王嫂子扑哧一笑,假意赶这展昭,“展大人,你且忙你的去,晚上过来喝酒。向阳在我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把我丢了,也不能把你媳妇给丢了。”
展昭笑了笑,看看许向阳,朝王嫂子点点头,大步离去。王嫂子摇头道:“瞧展大人着模样,不把你栓起来,放在眼皮底下是不能安心了。你不辞而别,别说他,就是我们都吓得不轻!屋子失火,烧得精光。我这心也跟烧着了似的,那滋味,别提了。”
许向阳一脸愧色,“嫂子,对不起,叫你挂心了。”
王嫂子仔细打量着她,“你这姑娘怎么就那么傻?嫂子千叮嘱万交代的,就是怕你想不开。结果,你还是走了这一步!孩子没了固然可惜,可你还年轻,往后想要几个没有?你那样冲动怎么成事?所幸平安无事。也亏得你胆小,没往别处跑,若不然哪能这样巧遇见展大人?你哟,往后可别再犯傻,受了委屈别都憋在心里,得说出来!心里不舒坦就说给展大人听,他是你丈夫,不为你想为谁想?实在不成不是还有嫂子我吗?你若信我,便同我说说心里话。”
许向阳点头,现在回想,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她若能找人说说心里话,或许不会走到那一步。轻叹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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