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爷好猜度。”楚绮罗稳了稳神,暗叹自己果然还是嫩了点,宸王爷身经百战,心思缜密,她这地道挖的时候只怕他早就站一旁看热闹呐。
“呵,这话怎说?”夜琅邪却是一脸无辜,扬扬指尖白子:“来,陪本王下完。”
他用的是本王,不若之前的“我”,楚绮罗敏锐地察觉了这两者之间的不同,无论之前有过什么误会与感动,现在等于是一切暂时归零。她以楚绮罗的身份,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宸王爷。
“明人不说暗话,王爷,既然您在这等着了,那么发生了什么也应该是知道了,绮罗斗胆问一句……”她一撩裙摆在他对面坐下,直视着他,伸手去接他指间棋子:“王爷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两人手指相触,日光微泄的晨暮,阳光暖暖地洒落下来,但两人指尖俱是一片冰冷,没有丝毫暖意,她捏着那枚白子,眉头微皱,明明大半都在她手里,他只两只指尖如拈花般的惬意神情捏着棋子一个弧度,她用力扯,那棋子都纹丝不动。
夜琅邪垂着的眸子缓缓抬起,华光倾泄,仿佛降临世间的邪魔,轻易便将人吸引消亡。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划过,一触即离,薄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若本王要杀,你觉得,你能活吗?”
不能。她淡漠一笑:“一切尽在王爷掌握,先是圣旨,然后是下药,再是追杀,如果我躲过了,还是王爷在这里坐阵,王爷您觉得我应该怎么想?”虽然在问,但她并没有收回手,两人指尖相触,明明是暖晨,她却如同身坠冰窟,丝丝寒气从脚底冒起,冻得她身心发凉。
夜琅邪指尖微一用力,捏在她指间的棋子轻易滑入他掌心,他笑如春风:“本王不喜争辩。”
好,很好,他不喜欢争辩。楚绮罗怒然起身,正欲拂袖而去,眼角却看到夜琅邪指间的棋子已经放下。她忍不住斜睨了棋盘一眼,只一眼,她便已经呆住。
棋盘上,夜琅邪按在桌面的左手移开,露出数枚银针。那银针,分明是她刺在那几名刺客身上的……
“沉欢。”他却在唤,慵懒地眯起眸子,惬意而自然。
“是!”伍侍卫一跃而入,半跪于地:“楚姑娘自出府起,已经死了八次。”
怎么可能?楚绮罗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她处处小心……但转瞬她便想到更可怕的事情:难道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跟着她?那青衣……
“第一次,她上轿前没有检查,里面的黑蛇蓄势欲发。”——楚绮罗汗颜,她确实没有注意里面的动静……
“第二次,软轿落地的瞬间炸药没被引燃。”——呃,那里面如果有炸药,她肯定跑不掉,毕竟她没有武功,连保命的轻功也没有。
“第三次,三拨刺客尽数被屠。第四次,林中暗桩已拔。第五次,坟前死士被废。第六次,暗道毒气已清。第七次,银针未除,如果被人查到就是个死。第八次……”伍侍卫冷笑一声:“王爷手下留情了。”
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楚绮罗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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