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管家离去,越云风望着屋内闲散的几人,各自都是若无其事,面对越云风的到来,熟视无睹。
越云风这几个月对人情世故,早已见惯,只是爬上自己的床头,对旁边说了声借过,这才翻身躺下。
他要早早安息,方便晚上好出去暗中探听府里的动向,因此也不理会旁人的冷漠,闷头睡觉去了。
不知过了许久,外面打更的,敲了三更天的锣,越云风悄然睁开了眼,感觉到屋内黑漆漆的,所有人都似已睡去。
他抹黑下了床去,悄悄走出了房门,借着夜色掩映,开始在慕容府内游走。
回忆这几日在此间打探的消息,他推断出慕容恨可能住在他单独的药居,那里是慕容恨平日研究厨艺,炮制药材的所在,平常时是靠近不得。
越云风趁着半夜无人,慢慢来到药居附近,意外得见到里面居然还点着灯火,不知何故里面竟然还有人。
不知是慕容恨半夜留宿未走,还是另外有人闯入,越云风就停在药居外面,偷眼观望。
他生来有着极特殊的感应,体内的天元战车可以吸纳天地万物的灵气,此刻竖起耳朵仔细打量其中动向,隐隐竟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真是可惜,每一次下药总是徒劳无功,司空兄我真是对不住,只能保你一条性命,却无法让你复原。”竟是慕容恨的声音,在屋内叹息。
越云风无端听他提到司空兄三字,却是心头一愣,脑海不由盘旋着好几个年头,难道他说的竟是师父司空晨吗?
当下更是压抑住心中的惊惑,继续探听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慕容恨叹息了几句,似乎又开始施针用药,忙碌了大半天,直到听见某个干哑的声音,剧烈的呕吐起来,才算作罢。
然后慕容恨就慌忙说道:“司空,你是受不了吗?那么,今日就作罢。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绝不会放弃将你救活的希望。”
慢慢的,等那个声音理顺了气息,才算停止了折腾。
而慕容恨就在屋内整理了一番,吹灭了火烛这才推门出来,越云风及时躲闪在暗中,静静等待他离开。
直至慕容恨走得远了,越云风才狠下心走进了药居之内,里面漆黑一片看得不甚分明,幸亏越苍穹目光锐利,隐隐只见满屋的药材之中,却有一张大床躺着一人,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药味,似已睡去。
越云风并不声张,而是悄然推开两扇窗户,借着外面星光照射,才去观望那床上之人的模样。
此时越是看得仔细,心中越是惊讶,终于他凑到那人面前,凝视看得清楚,赫然正是千辛万苦找寻自己的司空晨。
“师父!”越云风忍不住跪倒在地,拉住了司空晨的手臂,看着师父变得这副模样,内心更是无比沉重起来。
他小小年纪就要经受如此多的人间疾苦,内心早已如成人一般心思深重,此时面对侥幸重逢的司空晨,不由得吐露真言。
“您老受苦了,这些天云风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了白豫川他们的手里,没想到却被慕容恨救活在这里。”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冷冷说道:“我不知他有什么图谋,但是我一定会把师父你救活的,而且我也会让那些害我们的仇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记得师父你说过,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本该是我越家的。虽然我从没想过要去夺取什么,但是我绝不会任由这天下落在那些人手里。”
“尤其是狠心,要将我斩尽杀绝的所有人!”
他一字一句说完这些话,却感觉到司空晨似乎清醒了过来,只是抓住自己的手,不知要说些什么。
越云风侧耳过去仔细聆听,却怎么也听不清楚,无奈他只好安慰说:“师父,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成功混入慕容府中,他们不会知道我是谁,我会一步步取得这些人的信任,先从慕容恨开始,然后是白豫川,甚至是我母亲罗岚,我会成为这帝国的顶梁柱,然后在天下的巅峰,将他们抛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