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嫌她聒噪,想询个说法让她尽快的闭嘴。
他沉默一会儿,“当时的我对你来说不过是素不相识的人而已,你又何必要如此?”
“你说,心有羁绊的人,不会轻易选择死亡”,天暖咬住唇,“公子那时,不喜欢说话,没有过表情,更没有笑过,就连我为你治伤时,从背上拔出那些武器碎片,公子眼皮都不曾眨一下。我很怕公子你……是心无牵挂的那一个,会……寻死……所以……”
简少堂低头看着她,一直看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自己用一股从未有过的抑制激动之心而略带哑声的语调发问,“好,算我招惹你。你要不要,我负责?”
天暖心头煞动,胸口狠狠震了一下,胸腔里积攒了一天的酸楚苦涩全被一股热流塞满,她抬头看他一眼,也是看了很久,才用几分颤抖的嗓音道:“可你要设法说服我娘……向苏家……退亲……才成。”
少女说话时,娇怯中又带着坚定,皎若明月的脸庞上桃腮晕晕,望的简小爷心头颤抖,开始疯狂激烈的跳动,许久,才得平息,他俯身,抵住她的额,唇角有笑:“我这里,可不许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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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从用完膳后,就在纠结一个问题,要不要上床榻,因为这里的榻意外的很高,她坐在轮椅上,要爬上去,是极费力又艰难的事,当然这不可能无法完成,但那过程,着实会让她的脚很痛楚。
她坐在轮椅上,思考间,两手无意识的就开始转动椅轮,带着那轮椅在毡帐中转来转去,也不知转了多少圈,才下了决心,决定在轮椅上凑合一夜睡了。
当她准备到榻上拿条毯子覆上身时,转动轮椅上前,倏然,下方传来一声异响,右手停滞住动作,这轮椅,竟然不动了。
天凉朝下一看,竟见这转铺的路,原来有缺损,她一个没注意,轮子便卡到砖损处,不动了。
她试了一只手,挫败的发现扳不动椅轮,却还因为自己本身重量的关系,使得这轮椅越陷越深,无耐之下,只好冒着险用两只手来去扳轮子。
谁道,倾斜着身子,用两手去扳那椅轮,平衡顿时损失,始料不及之下,天凉一声惊呼,轮椅就整个向旁倒斜下!
哐当一声,不仅椅子倒了,也把她这个伤残患者,摔出了轮椅五六尺远……
她咬着牙低咒一声,皱眉起身,艰难的朝椅子爬,厉经层层痛楚,终于爬到了轮椅旁,暗自松一口气,抬手去抓那扶手——
又是咔擦一声响起,右手猛而抓空,身子趴了下来,她来不及撑手去裆,吃了一口的泥土。
再抬头看,那轮椅的半边扶手,竟然断了!
这什么伪劣产品!质量这么差!
天凉怒的腹诽一声,刚要爬起,却见那轮椅失了重心朝着她的方向倒落下来,混乱中连响几声,牵带着一旁的木椅,竟一起砸到了她身上!
特别是那木椅沉重的椅腿,压在她左脚之上,正中伤患处,不偏不倚。
“丝……”
厉小姐倒吸一口气,疼的无法动弹,,脚心伤患处愈加痛楚。
天凉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竟不想挣的发上缎带也断下,散了一头乌发在地上,衣裳袖角也拉出了破痕。
她此刻,趴在地上起不来,动不得,不能睡,不能起,头发散了,衣裳破了,脸也脏了,最重要是她竟对此无计可施!
形同小丑!
简直可称她人生自惹出的最丢脸,最狼狈时刻!
“SHIT——!”
天凉一个郁闷下,抬手砸地,怒言低吼,“真够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哗,毡帐的帘子忽然被一只手掀开了。
接着,跨入了一双黑靴。
门前,响起了缓缓的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
厉小姐正处人生低谷阶段,听见动静,立即抬头,顶着一脸灰,面色不善的对这擅闯她毡帐的陌生人杀气腾腾的质问,“你是谁!谁准你进来了!”
“我在隔壁听到动静”,那人平凡的脸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姑娘你好像,需要人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