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发达,一只臂比天凉的腰还粗,可就是无法完成漂亮的传鞠。每次,不是将球踢碎了,就是飞将球踢飞至远而不见了,练了多少次,都是未果。
已缝傍晚,天凉虽然脸面沉着,却始终没有发怒。
解散了其他人,天凉吩咐那侍卫独自留下,监望着她,背手正身蛙跳一百下,中间身子倾斜一下,自涨十个,继续跳,大半个时辰完成后,又寻人找来人两桶灌满了的水来令他半蹲提,期间不能动,桶中的水更不能因他起痕,这一弄,又是一个半的时辰。
最后,天凉吩咐人拿来一颗鸡蛋,令他握着,必须照她所言,施力平均的握着,她的吩咐是,直到握碎为止。
但天凉清楚,依照她所给的指示无握力,无论他是再力大无穷的男人,都是不可能使其握碎的。
从傍晚,一直练到天黑。
天凉终于吩咐那侍卫放下鸡蛋,起脚,与小包子传鞠。
月牙挂上穹幕时,那名侍卫终于与包子来回交替的传上了十个正常的鞠球,满面兴奋的欢呼一声后,便是扶着腿大口的喘息。
“记住这样的感觉”,天凉低命,“明日练习,你可以晚一个时辰过来,回去好好歇着。”
小包子做了翻译后,那侍卫对天凉勾,行了好几个族礼后,才匆匆退了下去。
帕丽和包子送天凉回翰儿朵歇着,临行时,帕丽问:“你没事吧,脸色一直很差。”
“没事”,天凉冷淡回,目色沉沉。
“娘亲,你从午时到现在,还都没吃东西呢”,君小宝绕到轮椅前,“包子现在下厨给你做些吃的拿过来……”
“不用了。”
天凉轻声拒绝,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累,天也晚了,想睡了,你们都回去歇吧,明早再见。”
“那我送娘亲进毡帐”,包子想绕到后方去推轮椅,也被天凉挡下了。
“帐里有拐,我已经可以用了”,天凉抓住包子的手摇头,“回帐吧,帐里还有小东西们呢,你再不回,天暖要担心了。”
十言九劝,天凉钢铁不侵。
包子和帕丽只好放天凉一个人回了翰儿朵,谁也没跟上。
帕丽抚颚道:“她今天练习时,特别的怪。”
包子没说话,心中却知道———
娘亲已经承受太多次的失望。
现在,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强行压抑自己的难过了。
他很久没见娘亲,这么久没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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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行走在寂静的夜里,吱呀吱呀慢悠悠的响声,天凉目中了无光色,双手无意识推着木轮,一步一个失望的行到了翰儿朵面前,抬手掀开毡帐帘子,逶身推了进去。
帐里一片黑暗,极暗,她没有燃灯,径直行着轮椅到拐杖摆放的位置,两手松开,抬手拿了木杖。
她咬咬牙,费力站起来,脚下因施力,还是痛的她一声闷哼才勉强立了起来。
顾子语嘱咐至少还要三日才能同拐,这些日子也务必注重休养……
可是,可是她此时,只想一个人待着。
她不想被人瞧见,这满脸的失望,满心的难过。
他又是不在,还是不知身在何处,那两次的错过更是让她觉的自己怎会这般无用,明明是曾与他最亲近的那一个,却一次,也没认出他……
不要耗费心思了。
什么意思……
再也不出现了吗?
永远也找不到了是不是……
天凉一手握住拐杖,咬着唇艰难的向榻上走,却是因从没练习过,第一次用拐,右手的拐杖不小心向旁一歪,失去了重心。
右侧支托的力量失去,拐杖啪嗒掉到地上,天凉眸一闭,索性不挣扎,忍着心酸道,就这样摔下去好了,就这样狠狠的摔一下,告诉她自己有多蠢,多笨,又多傻好了……
她闭眼,向右倒去,倏觉鼻尖,渗入了一缕清香。
幽幽的,熟悉的,兰檀清香之气。
一双大掌扶住她的腰,旋身一楼,不期然将她整个人环入温暖如昔的怀抱。
天凉懵的睁开眼朝上望去,神情一怔,呼吸似乎都滞在了那一刻……
“圻……”她喃喃,有些不可思议,“暄……”
“嗯”,他微笑一应,面目温暖,“我在。”
我在。
我在……
世间万物都变的寂籁,安静,唯独独只剩他的声音,还有他那恍隔一世未见的绝代容颜。
天凉懵的睁大眸,抬手抓住他的衣领,面色一重,全都是恼怒,“你……你……”
她咬牙切齿,他面色柔软,“我就在这里。”
天凉又气又怒,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气喊,“好,很好,阮大先生是不是,路过科鞥的无名人士是不是,躲着不出来很好玩是不是!看到我认不出你很开心是不是!”
圻暄没有说话,扶着她的腰立起,接着抬臂,抱起她,将她放在了榻上。
天凉只顾愤懑,抬手一把推开他,气怒道:“干什么不说话,先给老子解释清楚再靠近我!”
“我在想”,圻暄抓住她推打自己的手,俯身,盯着她的面庞,缓缓低道,“我已经为厉姑娘寻了最易打我的姿势,姑娘你,为何还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