圻暄面色无波,“姑娘只是想知我诚信几何,真心几许,感情事中此乃人之常情,不必多言道歉。”
说罢推开她,站起了身来!
天凉被推开,听见这话,心里懵的恍悟,生气了,这人一定是生气了。
“先生,要走了?”
天凉见圻暄一副漠然表情要出去的模样,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熟料这句话不是挽留,反而好似让某人更不开心了,“姑娘保重。”
说罢转身即走。
连保重都用上了……这是得多气她!
天凉明白这人很闷骚,生气从不言明,并且很有可能在近几日会对她不闻不问不言不理,甚至直接一走了之,情急之下便从怀里掏出刻有她名字的将军印,啪一声盖在那只写了四个字的白纸上,然后踮起来,慌忙忙走上前,递给大先生道:“这个,给您保管好了。”
圻先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刻印的纸张一眼,勉为其难的收到了怀中——
厉姑娘有一种自己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可大先生却在收了纸后,还是负着手朝外走。
天凉看那脸色仿佛气还没消,便抓住他的衣袖,认真道:“那药,先生还没告知我用法呢。”
“外用,隔两时一次。”
好简略的回答。
而且说完还要走。
厉姑娘泪了,以前这人还是很吃自己的软的,现在怎么修炼的这么冷面无情了?
知道这人生气起来,拖的越久越不好,厉小姐干脆放下尊严,挡住他的路,抱他亲了一口,“这样呢?”
先生无表情,“一个?”
厉小姐再亲一口,“现在呢?”
先生继续无表情,“两个?”
“你不要太过分!”厉小妞咬牙切齿,“你不过也才写四个字!”
“既然你都说了四个……”挑起她的下巴,圻先生一脸语重心长温和道,“我怎可不配合。”
天凉只看到那张俊的没天理的脸无限靠近,唇瓣一热后,脑中便失了意识。
呼吸全部被夺走,有一种昏过去的错觉。
她昏昏朦朦的睁开眼,便见某个非礼了自己却还一脸君子的无耻之人向她教导道:“夫妻相处,便是如此,姑娘,要好生记下。”
说罢,道貌岸然的走了出去。
到头来,还是暗喻她,se诱才是关键!
这个伪君子!
天凉在后嗤了一声,把自己摔在床shang,开始愤怒自己的各种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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圻暄走出去后,便直接踱步入了东文锦的穹庐,他没有过多言语,入账之后便吩咐东文锦研磨,继而亲自落座,执笔,写下一封书信。
交给东文锦时,低言吩咐,“派人送去,莫要出差错。”
东文锦当然明白这封信的重要,自然也因看到了那书信的刻印,立即明了的收起信,走出帐篷,派行踪最快的轻功高手,立马启程,将信送至埋在北瑜皇城的暗线人手中,再次嘱咐,万分慎重。
东文锦站在穹庐处,直望至远方东璟大军扎营落定后,方才转身回了毡帐。
当他看到圻暄竟没有离开,还是坐在原处一动不动时,微有惊讶。
圻暄双目紧阖,看上去好似睡了,又好似是在沉思,东文锦上前唤,““三哥?睡了么三哥?”
没听到圻暄回应,东文锦便朝床边走,准备要拿毛毯给圻暄覆上。
却在他将要走到榻旁时,看到圻暄睁开了眸,缓缓坐直了身子,仍旧没有动。
原来三哥只是累了,闭目歇一歇。
”三哥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么?”东文锦关切发问,圻暄摇了头,未言语。
东文锦见圻暄真的是没有要移开的意思,便走过去,不解问:“三哥,你不回厉姑娘帐里去吗?”
他可记得在北瑜时,几天见不着他三哥,都是在人家厉姑娘帐里待着的。
“回不去了。”
圻暄突然低答,声色抑忍,雪色白皙的脸面上,覆带一抹难言的怆然,“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