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开出一条血路。
厉天啸带大队善后,两方人马奋力拼搏,刀光剑影。
而那些部落里的人也不甘示弱,远后方已布上特制弩箭,在前锋队冲来时远迎射击,挡的他们难再前行,只能以守为攻。
“大当家,我即刻带人去破弓箭阵。”
简少堂见情势不妙,朝厉天啸急报一声,领着几排带护盾的士兵们便冲了过去。
厉天啸自然相信简少堂的本事,提声一应退,便退离了弓箭射击范围,负责善后。
简少堂令小队人冲上前,以自身风遁为护罩,生生快速令那二十几个士兵随自己冲入了箭阵内,简少堂直达到将领,飞刀袭至,两方攻打起来。
不出半刻,剑阵被破,被压制的西凤军队再无忌惮,高吼着朝前冲去,双方开始拼杀。
当此战持续了两个时辰,天色愈加深沉时,部落里的兵退了出去,厉天啸深知此地对方对地形更于了解也更占优势,深夜里不易继续追下去。立即军命暂歇一夜,明早再攻。
简少堂冲在前锋,在喊撤退时还在拼杀,直到最后一批才赶回,与厉天啸会和时,右臂受了箭伤,连连六处。
厉天啸知道他身为前锋,必须战的急,打的猛才能提士气。
放于平日,简少堂一定极为重视保护自己的安危,因为他明白一个优秀的前锋领队对一个队伍来说是多重要,可现在他心里挂念着天暖,拼杀时难免心神不定,攻入敌方阵营时,也更是无法避及失神下受伤。
“你现在治伤,稍候便寻捷径避开敌兵,回西凤去!”厉天啸怕他这种状态下明日再战连性命都丢了,出口严令,“军令如山,就这样。”
说罢出了帐,吩咐人马上叫军医来给简少堂包扎。
简少堂看着自己受伤的右臂,有些挫败,从前出使任务从不会分神的他,现在竟做不到了最简单的心无旁骛,连与阵将打斗时,脑子里想的都是天暖要嫁人的事,满心混乱……他是,有些急了……想到天暖要嫁给另一个男人,靠着别的男人露出娇羞模样,从此陪伴另一人身畔,笑意盈盈的说着体贴话语,他便急的要发疯……
“我来给统领包扎。”
进来一人,是个小个子士兵,脸面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模样,简少堂对他倒是有一点儿印象,带前锋出兵时他一直跟着自己左侧来着……
“你把药箱放下便去歇吧,我自己来即可”,简少堂随口应了一声,起身接了他手中药箱放到桌上,打开药箱,熟练的拔去短箭,涂敷止血药物,缠绕白布……当他发现一旁没动静,随口命令:“你可以出去了。”
“我……”那小兵声音犹豫,音调也奇怪,“当家……吩咐……包扎好才能离开……”
简少堂闻言便加快缠布的速度,顷刻便阖上了药箱,递回给他,“好了,回去交差。”
小兵抱着药箱,许久,才勾着头,脚步迟疑的掀帘走了出去。
简少堂看了眼他的背影,只觉单薄瘦弱的可怜,也没什么印象,便转身去收拾离开的行囊。
夜间,侍卫牵送来马匹道:“末将受厉副将吩咐,特为简统领提马送行。”
简少堂颔首,将包裹放在了马匹身上——
他起身,正欲跃马离开,身子忽然一顿,停住了动作,面色起变。
“简统领?”士兵见他停下,不解相问,“简统领还有何吩……”
话没说完,已经看到简统领如一阵风一样冲回了士兵畏惧歇息的一群人里!
然后这歇着的几个时辰,所有在养精蓄锐休息的士兵们都知道了一个消息———
简统领,在寻人,最矮的,最瘦的,最黑的那一个!
经历了一个多时辰的打听,简统领终于在负责膳食和医治的一堆人中,拉走了最矮的最瘦的最黑的一个小士兵,直接拖进了帐里。
并且当时,简统领的脸,比那最黑的小士兵的脸还要黑!
正在熬稀饭的小士兵突然被抓,也是脸色惊慌的看着简统领,不知发生何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一句也不敢吭!
帐内———
帐帘阖上那一刻。
小士兵未回神,简统领便一拳砸在了布帐上。
虽没有响声,却激出了一道戾风,刮的小士兵心头一颤,缩起了脖子。
“厉天暖”,简统领咬牙切齿,一手撕下了那易容面具,对着那张秀气的容颜怒吼,“你该死的在给我办什么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