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规模全部撤去。
而一直安静戒严的东璟军营,像是有默契似的,掐算好西凤重兵远离后,营中便响起了嘈杂哭喊声。
此哭喊极为吵闹,天凉一早就被这声响吵醒,坐起身披上披风出帐去东璟营查看,竟见到东璟营帐中一夜间多出了许多被绑的北瑜百姓。
“这是怎么回事?”
天凉不解,走到士兵面前询问,“为何会有这么多百姓在营帐里?”
“回厉将军,这些都是抓来的北瑜俘虏”,士兵答的恭敬。
天凉皱眉,“俘虏?昨日已命退兵,今日又为何要抓来这么多俘虏?”
士兵听到退兵两字,瞪眼奇怪看了眼天凉,回道:“殿下发令这两日为最后决战关头,大胜在即,不得松懈,必要严加戒备,怎会如将军所言……下令退兵呢?”
天凉脑中嗡的一响炸开,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在心头泛滥,“那么昨日古诺可敦书写的言和信……”
“多亏将军功劳,连夜将信传至北瑜皇城,假象言和,古诺可汗果而亲自带兵相迎,可不知我军已派兵设下陷阱迎阵,而殿下也依计派八千人马连夜赶至皇城,趁北瑜皇城此空虚之时,发而猛好攻,力图尽快破城毁瑜……”
士兵还在说什么,天凉已听不清了。
她的心,跳的很乱,很快,亦很不安。
再也无法承受士兵的言语,她强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把拨开士兵,朝东璟主帐冲去——
一路无人阻拦。
当她冲进东璟主帐时,正巧看到圻暄与几名主将在商讨战事。
圻暄坐于软榻上,目光平静的听着主将报告,道了一句话,“局势已定,两日内破城,胜归。”
破城……胜归。
天凉闯入时,便听到了这四个字,她没有任何寒暄,走上前,一手拍在他倚靠的小案之上,俯望着他低问:“怎么回事?”
圻暄抬眼漠然瞧她,“厉将军何事?”
好疏离的眼神。
好陌生的语气。
天凉望着他这份态度,不由脸面多了怒意,她拳起手,“你连声解释都没有么?”
“你们先退下”,圻暄向主将们低命,随后从容端起桌案上的雪色茶杯,放到唇边饮了一口后,抬头缓缓向她回问,“你想要什么解释?”
天凉看着他那一幅疏离的模样,忽觉不可思议起来,“昨日,你要我说服古诺可敦写一封言和信,答应我,待古诺主动言和之后,东璟便立即退兵。那么现在这些抓来的北瑜百姓俘虏是怎么回事?派人接应埋伏古诺可汗是怎么回事?还有围攻皇城,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