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去言,毕竟毁的灭的,是帕丽的国,帕丽的家。
“娘亲是怎样的人,帕丽姨心中总是清楚的,否则,也不会比我早一步去出掌袭开那匕首了不是么?”包子眉目笃定,提声道,“俘虏向来是在兵急时有用,待到大胜之时,便没有任何用处,谁也无法再能保证可敦和那些王子的性命,帕丽姨,时间拖不得,你即刻做决定罢。”
君小宝言语丝毫不隐晦,甚至有些逼迫的意味,可这些话说出后,天凉才知道,这种时候,逼迫比道歉有用。
“好。”帕丽低应,“我接受。”
答应时,身子微微在发颤……
玄离默默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别怕,这一次,我哪里都不去,陪你到底。”
帕丽这才安下的三分的心,看着玄离点了头,毕竟是因为有玄离在,她才能撇去那一分不安与害怕,接受了这可算作是敌人的提议。
天凉摸了摸包子的头,起身向玄离和帕丽说了西凤营帐位置后,便与包子一起骑马先归,回营进行打点。
“娘亲,疼么?”
路上,包子看着她脸上被揍的伤痕,忍不住心疼询问,“包子感应到这里有玄叔叔哨息,出来寻玄叔叔时,听到东璟士兵议论说娘亲从先生帐里冲出,骑快马飞奔出了营……是不是,先生欺负娘了?”
“他没有欺负我……”天凉摇头,“只是这几日与他相处的多了,娘发现了一件事。”
君小宝歪起脑袋,“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天凉扯出淡笑,“我与他本非一类人,如此下去,太累了……”
“娘……”包子踌躇出语,面色微闪间有些欲言又止。
“这样下去,娘会累坏的”,天凉知道包子也许是出言想劝,便笑着话,“心累,则老的快,从前我壮志酬筹,心带鸿鹄之愿,现在觉得,活的轻松,比许多东西都重要。”
包子见她满面疲惫,想起一路上多少次娘亲为人担忧的模样,想起有时夜间醒来,娘亲会立在甲板之上默默为人祈祷平安的模样,又想起娘亲在不为人知下,偷偷收集很多医书查找有没有关于血痕两个字时的认真……他薄唇微微一抿,收回了目光中那份踌躇,不再多加言语了……
“厉家人已归,要劳烦包子你帮忙了,虽说关押可敦的营帐虽层层戒备,但悄无声息把人带走倒也非不可能,只是……”天凉神色微转,“只是不能留下证据。”
“包子明白”,君小宝笑的灿烂,“娘亲放心罢。”
天凉则看着包子自信的小脸,心中才终于多出几分安慰——
却也不禁心酸。
那个曾经令她如沐春风的男人,现在提起独自面对四个字,她竟会有些彻骨寒冷的后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