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轻料,全是圻暄喜欢的没错……
“太子殿下方才处理完公务后,便在殿中歇了,劳烦公公们动静小一些,别扰着殿下。”
宫女前来轻声嘱咐。
内侍们应了后,加快了动作。
天凉立在离寝殿深处不远的门前,望着那垂坠的珠帘许久,终究没有任何动作,随内侍匆匆收整完衣物后,随他们一脸平静的鱼贯而出。
她因担忧包子是不是感受到自己来了璟都,才跟来了皇宫,所以没有掉以轻心,又在宫中绕了片刻。直到快午时还没有找到任何娃娃的踪影,她只得作罢,跑到城墙旁,安全闪出了宫。
宫门接应位置,草丛里躲着的阿白跳出来,蹦到了她的怀里,担忧询问情况。
“到手了”,天凉朝它会心一笑,亮出了七寒叶,“走吧,先藏起来出璟都,我们即刻回琅邪。”
声落,她看到阿白愣愣的看着她,表情有些奇怪。
天凉摸脸,“怎么,这面具这么丑?”
‘没,没什么……’
阿白难得语句仓促,害怕被看出什么似的,立即缩成一团跳到天凉准备好的行囊中,不再出声。
天凉步行出璟都,一路繁华盛景,她也不由观看,提着买的糕点和给浩儿火鸾可以把玩的小物什,驻足在一处慷慨激昂的有说书先生处听书,顺便偷偷把烧鸡放进布囊里,给小阿白补充飞行体力。
这说书人讲的,正是他们东璟太子殿下东文暄的丰功伟绩,如何破南诏国,如何溃北瑜军,如何器宇轩昂,如何万人敬仰,如何无人能及,如何玉树临风……总之那就是一个内外兼备,才华横溢,无人谈之生敬。
天凉立在人群后方听着,恍若回到当初身在西凤与圻暄初识之时,那份所有人对他赞扬有加的情景了——那时对圻先生的传闻六分不信,对他的作为三分气愤,对他隐藏妖孽属性如此成功也有一分佩服……现在,全信了,从前的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却全失了。
“太子殿下佛经道法皆有感悟,不纵财欲,不迷酒色,智慧超群,秉性仁厚……”
说书人越言越夸张,天凉本只是静静听着,却在那说书人提到仁厚二字时,不由抬声粗噶着嗓子回了一句,“为赢战事,上千北瑜奴隶死于非命,这难道也该称仁厚?要赢便光明磊落的赢,这等也算作智慧超群的计策么?”
话声一落,所有议论的人都静下,那说书先生用极其怪异神情望她,停下了话语,
说书先生挑眉,“这位小哥,听你口音,不是我们东璟人士罢?莫不是北瑜南诏残余之人派来的奸细,若然怎会如此对我朝殿下不敬,出口狂言?”
顿时人群议论纷纷。
有几人言说要不要到官衙去寻衙差来……
天凉这才觉自己冲动出语,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立即头一勾,抱着包裹,快速闪出人群,朝璟都门飞奔离去——
她的身影才一消失,立在台上的说书人便眯了眸,绽出了几分与平凡脸面不符的妖娆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