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原浅知道她该睡了。可却又那样不舍得。将这相片放下。
取出了相片。原浅踱步到了床边。相片被放在了另一个枕头上。原浅还煞界有事地给它盖了张小被子。举止小心翼翼的。似是唯恐会伤害到这段美好。
阿时……
关了灯。原浅侧着身。一手搭在了相片上的小被单上。明明很累了。到了这会儿却是睡不着了。原浅在黑暗中睁着眼。独自感受着这漫漫长夜里头无尽的孤单寂寥。
不知何时颊侧贴着的枕头上一片湿濡。原浅想到了许多东西。最终记忆定格在了。那时节校园的林荫道下。他含笑望着她步步跑近。
她曾以为那个男人是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事实上刚认识之初。他明明是对谁都客气疏离。可后來。他们怎么就走得那么近了呢。
原浅觉得自己很蠢。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柔柔额头。只觉得突突的有些疼。曾几何时。也有个人总爱说她傻。其实原浅也想过。她很傻。真的。
她不够聪明。而他很厉害。他能给她讲各种各样的題型。而她却总是在他认真专注的时候盯着他的侧颜。完全忽略他刚刚讲了什么。每每到最后都是他无奈叹息:“浅浅。我要拿你怎么办。”
他说要她用心一点。将來和他考同一所大学。每回听到这个。她总是嘟着唇。做纠结状。再到后來。他也不这么要求她了。他只说:“浅浅负责开心快乐就好。其他的。我來。”
可到最后。他还是抛下她了……原浅不知道自己哪來那么多的多愁善感。只是这时刻蜷曲这身子。她的眼泪有种要流到地老天荒的姿态。
夜深。星子惨淡。银而冷的月华。似是给大抵镀上了一层霜。
寒气涔涔。
商述泽和蔡良两人拿了酒。就在那儿彻夜闲聊。蔡良说起了他自己的故事。一时之间。偌大的客厅里头只有他浑厚的声线。以及那酒水入肠的声音。
“还别说。商教官。我还真沒和别的什么人说过这事。你知道吗。我读大学那会还挺调皮捣蛋的。对于恋爱这些事吧。我觉得试试新鲜也不错。后來我断断续续交往了好几个女友。每个都不长久。直到要毕业的那个学期。我认识了一个小女生。唔。一个大二的小学妹。”
蔡良说道后面已是忍不住破口大骂。到底是酒能催人性情。平日里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这时候也不免得哀怨。“我就觉得我真特么太犯贱了。我蔡良从來沒对哪个女生那么上心过。结果到了最后。那女的一声不吭找好了下家就要和我分手。呵。分手。后來我才听人家说她那个下家家里有钱。唔。至少比起当时的我要富裕很多。那女的是贫困家庭出來的。想要飞上枝头无可厚非。只是我那会儿还傻愣愣地跟她说我们有事好商量。沒必要闹到那么僵。结果那女的一句‘我们不合适’就把我给打发了。女人。什么玩意。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说罢又是咕噜咕噜地往下灌水。蔡良不多久便昏睡了过去。客厅里的灯光有些刺眼。商述泽身形踉跄。却还是挣扎着起了身。再是换着开了盏功率比较低的节能灯。
这一夜。有人在酒醉中睡过去。有人流泪到干涸。而夏弋阳站在窗口处眺望着屋外那不时掀起的风雨。愈加沒了准头。
可恶。骂咧了一声。他整个跌回了床上。
“原浅。浅浅……我记住你了。”
十月份的第一天。本來这个时间是法定假期的。不过因为汉大今年的新生假面舞会是在今晚举行。是以撇除一些实在对舞会沒兴趣的。绝大部分的学子这天还是选择留在了学校里头。
原浅回学校上了几节课。今天中午她已经把原雪琴接出了院。医生说后者的情况目前还算稳定。不必过分担心。是以原浅才会在母亲的一再催促下朝学校來了。临走前还不忘千万叮嘱吴婶有问題给她打电话。直到对方忍不住笑骂了她一声。原浅这才背着包离开。
傍晚时给母亲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原雪琴的精神显然还不错。
原浅挂电话时眉眼间稍稍安心。回头一。便见室友正摆弄着一套巫师斗篷。连巫师帽都给准备好了。
“浅浅。你准备了服装沒有。大三了大三了哟。我记得你一次假面舞会都沒去参加过的吧。”说话的正是贺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