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哪里有路!”
灭沧澜看着举止大变的莫清风,自己反倒平静,“可是,弟子是句句实言。”
“你……”莫清风眉眼一张,如闻惊雷,一瞬失神后拼命拉回神智,甩手推开灭沧澜。灭沧澜被扔弃一般后退几步,心下更加疑惑,眼看莫清风如此形象全没有素日风雅,他本是心性豪直之人,眼下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股正气的厌恶。
正气厌恶何物?灭沧澜心中盘算,蓦然轻吸一气,那就是——妖邪!
一想又觉荒谬,但灭沧澜仔细回忆昨夜异状,那诡异黑森,那血紫色光华,那贯穿于体内的冷热双容之气,却是样样都不像是道门所讲的清明之气。如此一想,灭沧澜也不禁心沉寒冰,藏下一段沉重心事。
“你今日不必参加早课了。”灭沧澜还在沉思,只见莫清风转身进入通天殿,拂袖留下冷冰冰一句言语。灭沧澜轻吃一惊,上前几步想要说话,却见莫清风站立当地,侧眸以威杀如严冬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刚刚伸出的右手便又收回,吞了声凝立不动。
莫清风见灭沧澜站定,便猎然一挥云袖,仿佛在拂去令人厌恶的尘埃,大步走入通天殿,不再回顾一眼。
“莫名其妙……”灭沧澜轻叹一声,但觉方才莫清风的态度,不再是居高临下看视废人的蔑视,而充满了一种尖锐的敌视和莫名的惧意。那种惧意发自人心本身,不管修为多深、能耐多大,都深深藏于本心的畏惧之感。
莫清风,对自己畏惧?连成如此一句话,虽然看来正是这样,灭沧澜仍然感觉荒诞不经。被莫清风驱逐不让参加早课,灭沧澜一下没了飞跑目标,反倒静下心来,好好打理自己的发髻,干脆转身走向松涛居的方向。不知不觉在那诡异黑森里同一只异兽耗了一夜,回到正常的清明乾坤中才觉疲累,只想睡上一觉。
甫一转身,灭沧澜却听身后赶上来莺声燕语,“沧澜。”
灭沧澜连忙转身,只见当年月一身白衣胜雪,如一段冰雪照阳春,款步走来。他连忙迎上师父,但见当年月也不说话,只眯了一双能看穿人心的美目上下打量自己不止,不由摸了头笑道,“师父……师父你在看什么?”
当年月也不回答,拉了灭沧澜衣襟令他转过身去,又打量一周,灭沧澜只听背后一阵娇然的啧啧之声,“怎么会……”
耳闻师父话里有话,灭沧澜转身微笑,天生阴寒之气全换成朗朗少年之质,“师父,到底怎么了?方才……莫清风师伯对我的态度也很奇怪,师父你也是。有什么话,师父不能告诉我么?”
当年月蓦然抬眼,似从沉思中拔出身来,淡淡笑道,“你果真想听?”
当年月越是这样盈盈微笑,看似无事发生,灭沧澜越觉得事情有异,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故藏于其中,于是严肃道,“有什么事,师父只管告诉我。我这身子,有什么不对么?”
有什么不对,你这小子自己不清楚么?当年月心中暗想,但见灭沧澜一脸严肃,眼中闪烁殷殷期盼,似是对自己的话在意无比,不由笑道,“好,我就告诉你。沧澜,你听好……”
灭沧澜颔首靠近,只见当年月一只削葱玉指如尖锋般抵住自己肩膀,冰雪眉目凝起蛇蝎蛰刺般的锐利光华,“赶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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