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平阳侯府的这条街上,人们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不是苏家四小姐吗?”
“看装扮,后面跟着的是大殿下吧?”
“这两人怎么走路不坐车啊?那车夫还跟在后面呢。”
街边上有认识他们的行人,驻足对他们指指点点,“像是新娘子带着新姑爷回门。”
玉雪没好气的朝那几个闲得慌的行人翻着白眼,不过,那几人说了一会儿他们,又聊起别的了。
她往身上瞅了瞅,早上在楚昀那里,他让青蝶给她拿了一套玫红的衣裙,玫红就玫红吧,上面锈的花纹虽然精美,但还算素雅。
现在这身倒好,整个儿一身朱红,并且锈的花纹还是用金线。大牡丹花缀满裙摆。从头红到脚,难怪那几人说她是回门,她这身衣裙同新娘子的没什么两样,顶上盖头就能上花轿了。
玉雪转过身来,见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她恨恨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楚昀的脸色本来就一脸的阴沉,听了那几个路人的闲话,唇角弯了弯,似乎笑出了声。
当然玉雪没看见,路上声音嘈杂,她也没有听见他轻轻的笑声。
府前的门房见了二人,有两人撒腿向里通报去了,有两人笑着忙向二人问安。玉雪也不理会身后跟着的人,只管往里走。
这个时候,老夫人与平阳侯已去了宫中,府里只有章氏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前院与后院的交界处,遇到了急急走来的章氏。
“见过大殿下。”章氏屈膝一礼。
楚昀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多礼了,脚下却不停,一直追了玉雪而去。因为玉雪也没有停下。
章氏眨了眨眼,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她只好也跟了上去。
玉雪其实走得不快,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完全的清除,李元枫的药只能暂缓了毒性的扩散,却治不了本。
她的唇越来越麻,连张开也困难了。是苏玉秋吗?为了成为太子的人,竟不惜暗中害她,不过,貌似太子也不怎么对她上心吧。
想起以前,李氏为了让苏玉秋顺利当上太子妃,对身为妍玉的她暗中加害多次。而苏玉秋自己,为了当上太子妃竟对亲妹妹苏玉瑾也在排挤,使上百般手段只为博楚曜一笑。
殊不知,在太子楚曜眼里,女人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每个女人于他只是一场博弈的工具,包括苏妍玉。他百般的接近苏妍玉,也只是为了那只镯子。
玉雪冷声一笑,头有些晕,脚下像踩在棉花堆上一样。
楚昀伸手要去扶他,被她推开了,她朝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她想静一静。楚昀却不理会她,不让扶,他就跟着。
她进了映雪园,挥手示意五月关门。
五月一向是以苏玉雪的话为尊,余者就算是章氏与苏世安来了,他也一概不管。眼下见玉雪下了命令,门关得飞快。
只听“砰”的一声,楚昀被关在了院外,他马上一脸的黑线。与别的男子相约还耍脸色?看来女人不能宠。
不过这院墙又不算高……
脚尖一点,他纵身掠进院内。只是身子刚站稳,一只大扫把与一根晒衣服的竹杆子便招呼上了。
招呼的声音呼呼的响着,扫把上的灰毫不客气的落了楚昀一身。竹杆子虽没让楚昀吃亏,但却将他的衣衫挑破了两处洞。
铃铛与青衣双双看向楚昀均是面无表情,除了玉雪铃铛对谁都没表情的,而青衣是外乡人根本不认识楚昀。
她们心中只认一个人——刚才小姐说了,见了翻墙进来的人就打,特别是长得妖艳的男人,手下千万不要客气,打得越重越好。
里间屋子里,玉雪将软软的身子往软榻上一靠,闭上眼,一言不发。珠儿一脸忧心的看着她,“小姐,你这是怎么啦?”
李嬷嬷也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拧着眉毛问道,“小姐,你的身上有些发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玉雪的头很晕她很想睡一觉,挥手示意李嬷嬷她们都下去。
她有宫寒症一事,到了晚间最迟明日这府里的人会全部知道。
太后与皇后那里一定会对赐婚一事加以阻拦,有些与平阳侯府有过节的会趁机落井下石,说平阳侯府知情不报,弹劾的折子一定全递上一大堆,严重些的说不定会降罪下来。
要是婚事告吹,她会成为一个笑柄,会面对如潮水一样的嘲讽,她要养精蓄锐来应付毒舌之人。
“小姐光这样躺着可怎么行?奴婢这就去找乔大夫去。”李嬷嬷一拍大腿抬脚就往外走。小姐的身子真是弱啊,这又病倒了。
铃铛端了盆水过来准备给玉雪擦脸,却见楚昀从院内走进来,她正要行礼,被楚昀伸手一拦,也不管她目瞪口呆的样子,从她手中接过了水盆。
里间的屋里,玉雪闭了眼躺在小榻上,脸上有些潮红,眉尖微蹙,唇上干得起了皮。
“嬷嬷说小姐发烧了。”铃铛小声说道。
“出去吧。”楚昀放下水盆走到玉雪的身边坐下,打湿了布巾开始给她擦脸。
“是。”铃铛看着楚昀的动作一脸的不可思议,轻轻走出里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楚昀端详了玉雪的脸片刻,又伸手搭上她的脉搏,脉象紊乱,他的眼神微微眯起,唇边浮一抹冷笑。
榻上的玉雪嘤咛了一声,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取出一粒碧绿色的药丸塞入了她的嘴里。然后又伸出双手,将手掌与她的掌心相对,一团真气慢慢的输入到她的体内。
小半个时辰后,玉雪脸上的潮红慢慢的退去了。而楚昀的脸上却又苍白起来。
“我不会让你白白吃这一次亏。”他道。
……
竹风居。
书房里,墨色桌案边上,楚昀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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