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吃饭仍旧还没到开席面的时候,但多了几桌帮厨的,明天早饭过后上午这段时间就是祭祀的时候,计划后日返回城里,父母,妹妹也都融进了村中,到是他这个土生土长,之前一直呆在村里的人反到有些格格不入了。
或许是心态转变,以前把这里当成家,现在却把这里当成了根,所见所感都挂钩成了回忆,以前村里宁静的日子离他越来越遥远了,能追忆,却不知道再如何去切入。
因为是夏季食材不易存放,一般会在入夜的时候把热菜上蒸笼蒸好,明儿中午在蒸热就可以了,其余凉拌菜也是如此,先煮好,煮好的肉相比生肉能存放超过一倍的时间,在有剩余的生肉要么挂在通风口,吊在古井里或是放在水缸上面,至于冰箱,这是个奢侈玩意儿,只有村口的小卖部里面有,村民有时候多买了肉,为了防止坏掉,就只好拿去小卖部帮忙冰冻,当然会付一点电费。
寻常村民家的电费支出在十元左右,普遍不超过二十元,水是井水或是河水,至于柴火,这个显然不要钱,每月二十来元固定花费,可就因为这点钱闹矛盾的都不在少数。
而人均收入方面,有些家庭低得可怕,种出的粮食又卖不起价格,惟有养家畜划算,可也得看当年家畜的市场波动价格,年生不好,一年下来算是白忙活了。
是夜,张衡穿了条火炮(内裤)在古井边擦完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到现在却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一家子还有话要谈。
祖奶奶今夜也在爷爷家住下了。还有赶来的三个姑姑,共生有两个儿子比张衡年龄大已经出去打工。一个女儿已经嫁了,还有两个女儿比张衡小,这次也带了过来,分别是十五岁和十四岁,正是读初中的年纪,但如果不是成绩非常好,读完初中也就到头了,要么待在村里到了年龄嫁人,要么外出打工在看情况。
“大姑、二姑、三姑、大姑爷、月儿。姗姗。”张衡一到堂屋就叫喊道,里面人可真不少,爷爷奶奶,大伯一家三口,父母,妹妹,还有祖祖,加上他一共有十八个人,三位姑爷也过来了。两个在务农,一个在水泥厂上班,都只能算日子过得去,两位表哥没有赶回去。已经去外地打工去了,过年都不一定会回来。
十八个人把堂屋坐得满满的,六十瓦的电灯泡光亮着。还有电视机,但声音却开到了最低。只是图个样子,并没有人真心在看电视。其余帮厨的已经散了,明儿早晨六点在赶过来,卓玛也带着十几个蛮人到镇上去留宿了,明天一早在过来看着帮忙。
“九儿,快到奶奶这儿来,咱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奶奶脸上洋溢着喜气,把皱纹都抹平了,奶奶比爷爷小五岁,是从很远的地方嫁过来的,娘家那边张衡一次都没去过。
谈不上对爷爷奶奶的怨念,不管以前是否显得生分,把握住现在就好,很快张衡坐到了奶奶身边,另外一边就是祖奶奶。
人到齐了,爷爷张口说道:“幺娃,你来说说这些年都干啥去了。”村中各家的称呼其实很乱,发音也各不相同,但乱中有序,一张口大家都明白是在说什么。
这幺娃说得就是张百忍,此时羞愧感又冒了出来,三个姐姐入夜才赶过来,他少年时没少被姐姐们疼爱,就说他当兵的时候,三姐还未出嫁,好不容易存了三百元钱嫁妆,结果都拿出来让他拿去请镇人武装的那帮人吃喝了,还有小时候大姐二姐对他的疼爱,他能吃干的大米,姐姐们只吃喝点包谷面子,现在想想就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小弟回来就好,老汉你就少说两句吧!”大姐张秀兰发话了,只比大伯小一岁,是长女在家里也有点话语权,当年刚嫁那会,没少反过来给这边送好东西。
“哼!”爷爷重重哼了一声,不过上午已经打过小儿子了,这气其实已经消了大半,现在不过是拉不脸下来罢了,以农村老一辈重男轻女的思想,儿子犯十次错那也是儿子,到是女儿如果犯一次错就大发了,最后造成的结果,往往是女儿比儿子还孝顺,因为女儿从小被管得严,大多乖巧持家,儿子一直宠着,反而容易沾上坏毛病,这就是一笔糊涂帐啊。
张百忍必须要出声了,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当年的事情,张衡也认真听着,他只是知道了大概,但具体的细节并不清楚,其实张百忍当年跑路不过是一时冲动,等事后想回来的时候因为没车费,犹豫之下,等到了外地就更没脸回来了,一次次的彷徨,最后就酿成了大错。
“我见到了有拉煤车过路,爬着上坡开得慢,一冲动就扒煤车后面跑了……,出去头两年都没吃饱过饭……”张百忍确实是没少受苦,在村里好歹能吃饱饭,也有瓦梁遮风挡雨,但在外面可就不一样了,没饿死已经算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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