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听动静,确定外面只有章晓锋一个人后,这才将院子门打开。
章晓锋惊疑不定地看着邵寒,不明白怎么会是他给自己开的门。邵寒也不解释,将人放进来后,又将门给关上了。
先前还非常整洁的院子里此刻满地狼籍,章晓锋心里的不安扩大,一边疾步往里面走,一边焦急地大喊:“阿姐、阿姐……”
“我在房间里……”章秀青给了沈安林一个警告的眼神后,应了一声后,说道:“你把空碗放灶屋里,然后去大块头家,看看他们今天捉到多少黄蟮,再去红妹家,看看她们捡到多少田螺,傍晚再回来告诉我。”随即又用痛心的语气说道:“小白的后腿被人打折了,我在给它包扎……”
“阿姐,你来给你帮忙!”章晓锋心里稍定,正想伸手推门,章秀青已经将门打开,并抱着小白站在门口,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趴在地上的沈安林:“不用,我已经绑好了……外面太阳大,你注意点,尽量往树荫底下走。”
章晓锋虽然有些疑惑阿姐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冒着大太阳跑一敞,但也没有反驳,听话地将空碗放在碗橱里,然后被邵寒送出家门。
邵寒将门关上后,重新回到章秀青身边,两人都无心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到沈安林写字的沙沙声以及小白狗呼痛的“呜呜”声。
又过了十来分钟,沈安林终于在规定的时候内将二十张欠条以及一份悔过书写好,并且还按照章秀青的要求,在签名的地方盖了血指印。章秀青一张张检查过没有问题后,将东西都收了起来。
事已至此,沈安林也别无想法,只求尽早脱身,问道:“我可以走了吧?”
章秀青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别急,有人会带你走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安林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你怎么意思?”
邵寒反问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走吗?”
“我能走!”沈安林想要逞强,奈何两条腿又痛又麻,脚踝好像断了似的,站都站不起来。
邵寒作出不耐烦的样子道:“我去镇上给你叫人。”
沈安林只当邵寒良心发现,喜出望外地说了家里的住址以及父母的名字,此刻没有生命危险,他又想到了脸面问题,那些狐朋狗友的名字一个都没有提,然后想到自己衣不蔽体,一脸羞涩地说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下衬衫?”
邵寒觉得此刻的沈安林和二货马滔有得一拼,智商低得不忍直视,二话不说,抓起他的衬衣,用两只衣袖将沈安林的两只脚绑了起来。
沈安林骇了一大跳,挣扎道:“喂、喂,你干什么……唔、唔……”却是邵寒嫌他话多,随手捞起一块抹布,塞在了他的嘴里。
沈安林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伸手想要去扯,左手臂刚一动,就被邵寒抓住反手一扭,只得“喀嚓”一声,手臂脱臼了。
沈安林两眼往上一翻,立刻就晕了过去。
邵寒就才放心地出门。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带着四个派出所的民警来到章家,立刻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互相打听出了什么事。
章秀青早就掐着时间点候在门边,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立刻将门打开。
邵寒和民警鱼贯而入,他在路上已经向民警汇报了案情,因此四名民警一看到她,全都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回。
一名表情比较严肃的民警询问章秀青事发的详细经过,旁边一人负责记录。另外两人察看打斗现场,随后跟随邵寒进了西边的小房间。
沈安林还躺在地上晕迷不醒,邵寒拎了一桶井水将他泼醒。
沈安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邵寒立刻问道:“我爸妈过来了吗?”
邵寒理都不理他。
沈安林又问了一遍,两名民警很是威严地咳了一声,然后一左一右蹲在他面前。
看到两人身上的制服,看到两人的长相,沈安林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叫道:“邵寒,我让你把我爸妈叫来,谁让你把他们叫来的?”
邵寒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我不应该把他们叫来?”
沈安林顿时傻眼,两名民警全都呵呵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