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路军,兵力最多,有十六万人马,主要是湖广荆襄一带的流民,举事之后,这支军队就向东突袭武昌,准备攻下武昌之后顺江南下金陵,
另一路军由刘夫人带领,水陆合计约两万人马,从舟山岛开始起事,陆军乘船过海进攻浙江松杭等富庶之地,水师取道长江口,逆流而上,与陆路军一道西进,准备与东下的西路军汇合,一同合围金陵,
由于起事之前已经准备多时,明朝地方很多文官武将都被收买,所以起事之初,义军所过之处,明军叛的叛,逃的逃,根本就沒有遇到几次像样的抵抗,义军一路攻城拔寨拉民丁,义军壮大得很快,
义军如星火燎原,各级首领却开始变得有些过分乐观,皆以为金陵城指日可下,取代大明江山也易如反掌,一些首领更是自大成狂,开始了争权夺利,义军内部矛盾重重,主要是汉明皇帝金钢奴与丞相何妙顺之间的权力之争,
金钢奴虽然自称皇帝,不过军队的实权却握在何妙顺的手中,何妙顺积极培养个人势力,其中前來劝降北平军的李法良和圆清和尚,就是何妙顺的亲信,不过,刘夫人与她所领的东路军明确表示归服金钢奴,所以何妙顺也不敢太过枉为,
义军方面内部出现裂痕,明军方面却也不太乐观,由于金陵城内的皇宫被刘夫人主使的人用火炮炸了一通,此消息一出,天下震动,地方一些手掌军权的武将们蠢蠢欲动,那些被封在外的藩王也在觊觎皇位,
藩王或是自立,或是与武将结成派阀,明朝内部开始分裂,虽说建文帝早已传诏天下,证明他还活着,不过那些已经起兵自立的人根本就不会相信,就算是信了,也打出勤王的口号,不停地往金陵赶,
当然,明廷不会傻到认为这些人真的是來勤王的,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所谓的勤王军一到金陵,恐就不会再走了,所以,明廷一方面要面临义军的夹击,一方面还要警惕所谓的“勤王”军,总之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打头风,
中原和江南局势一片混乱,各大小派系都忙着争皇位,自然沒功夫理会北平军,所以,北平军反倒是可以置身事外,当然,小规模的冲突总是难免的,毕竟天下大乱,四面起贼啊,
不过对北平省來说,天下大乱好啊,不出万磊所料的话,很多百姓因为被战火波及而纷纷逃难,这个时候正是收拢流民的大好良机,毕竟辽东那一大片土地很快就会到手,需要大批难民去充实,
“刘小姐,你们在山东山西认识的官商多吧,”万磊突然问道,
“认识一些,不算太多,”刘绾不知道万磊为什么会问这个,不过只得老实回答,
“有认识的就好,中原遭此战乱,百姓定会流离失所,他们虽然是明朝的子民,不过都是同祖同根,我也不忍坐视,我想派些人到山东和山西去,收拢难民,带回到咱们北平省來安置,好使他们也能安居乐业,”万磊倒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先生心系黎民百姓,是天下苍生之福,小女子马上给先生拟好一个名单,这些人都是可以用到的,不过可能有一些人品格低劣,只认钱不认人,”刘绾知道万磊要干什么,简单的说就是借用关系网,用走后门的方法來拉流民,
“生命是无价的,只要能救民于水火,花点钱算得了什么,”
“好的,小女子这就拟定名录,”刘绾不再多言,马上应承了下來,反正她认识的官员多,哪个贪财哪个不贪,哪个可以收买哪个是真清高,她心里早就有一本帐了,而且一些贪污官员还有把柄落到她的手上,这个关系网不用白不用,
“先不急,你们先安好家,再拟定名单也不迟,”万磊摆摆手,对身旁一个精忠卫女卫道:“这个时候宅院应该清出來了,你带刘小姐去看看吧,对了,这一个月由你充当她们的生活指导,她们有什么事不懂的,你负责告知或代为办理,”
“属下明白,”那女卫面无表情地出列,随即冲刘氏姐妹一拱手,道:“你们好,你们可以称呼我刘姐,现在请跟我走吧,”
“什么生活指导,明明就是派人來监视,”一直不说话的刘绯嘴上低声嘀咕着,不过被刘绾一拉,就乖乖地跟着起身告辞,
出了万宅,那精忠卫女卫面无表情地在前面领路,时不时地介绍着路过的街道名,有点当导游的意思,北平城内各大小街巷都是笔直分布,街道两边的商辅民居都是方方正正的宅院,街巷口一道都列有小街道牌,上有街道名,
由于时间不早了,居民们都忙活去了,街道上也沒多少行人,很快,这一行三人就來到一个立有“女红巷”小牌的小巷中,这条小巷住的多是从江南请來的高级织工和绣工,以女工居多,所以被称为女红巷,
女红巷内有二十多户人家,由于都是高薪聘请來的高级技术人员,这些人家的收入高,生活水平当然也高,从那一扇扇临街的朱漆大门看,这些人家的富裕程度就可见一斑了,
刘氏姐妹的住所排在街口,是一座小四合院,两间正房四个偏房加一个厨房,够住了,院子还很大,上植两颗枣树开满了花,引來无数蜜蜂蝴蝶,一派生机昂然,
院子里虽然沒有打井,不过街口安装有自來水,用水也很方便,在北平城,那就是女红巷集贤巷将军巷勇烈巷之类的高级住宅小区才有自來水安到街口,毕竟钢管这种玩意是很贵的,而且自來水的采集和输送也是需要成本的,暂时无力搞出输水进万家的供水网络,
“你们先进去看看吧,有什么不满意的直管提,”那带路的女卫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她沒有进屋,而是像门神一般地站在门口,
“小绯,这宅子怎么样,”刘绾有些兴奋地看着自己未來的小窝,
“凑合能住吧,”刘绯耸耸肩,她倒不是不满意这套宅子,而是不满意万磊的态度,非但沒有礼贤下士的样子,还不怜香惜玉,让她们住到这种简陋的房子也就算了,还不派人來服侍,居然说让她们自力更生,真是的,
刘绯以前好歹也是名满江南的花魁,只要她愿意,弄个金屋來住都不是沒可能,现在居然“沦落”到要自力更生的地步,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刘绾自然看出妹妹心中的不满,不过她还是难抑心中的狂喜,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以前吃好穿好住好还有人服侍,不过却要对人笑脸逢迎,那种迎张送李的卖笑的生活表面上风光,不过心底里却是苦的,最凄苦的就是沒有奔头,活着沒希望,”
“姐,我知道了,不过,那个姓万的怎么看都像是个滥好人,不像是能成大事的主,就拿这一次來说,人家都忙着争天下,他却忙着争难民,那些难民占用口粮不说,还不好管,这不是自找罪受吗,”刘绯有些不满地说道,
“真正精明的人,是不会写在脸上的,那家伙表面一脸忠厚仁慈,谁知道他心底里打什么算盘,咱们看着就是了,”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姐你倒好,情人眼里出潘安,还沒嫁给人家呢,就处处给人家说好话,真不害臊,”刘绯扮了个鬼脸,嬉笑而去,惹得刘绾好一阵脸红,
“你个小妮子,让你乱说,看我不撕开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