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令人窒息似乎可以直至永远的静谧,却忽然被打破。
恍如白曰,石室骤然亮起,角落中,一道光柱凭空出现,光华闪动间伴着声声轰鸣,好似空间撕裂又似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跌落。
片刻之后,光华敛收,现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少顷,张凡适应了空间的骤变,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那两排令人赏心悦目的仕女。
环顾了下这个石室,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但他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自然,却又遍寻不着。
眼看着他动作,一旁富昌忽然长叹了一声。
石室之内是如此的安静,越发的显得叹息声是那么突兀,张凡不由得回头望去。
富昌似乎是没有了说话的兴致,迎着他的目光,只是微微向两侧的仕女们一侧目,便再不说话了。
随着他的动作,从传送的迷糊中清醒过来的张凡,也终于明白了是什么东西始终让他觉得不对劲。
——是那些仕女!
从始至终,不言不语,不动不看,仿佛木偶雕塑一般。
但是无论是富昌还是他自己,都很清楚地知道,这些是活生生的人,毕竟凡人的心跳呼吸,又如何瞒得过修士的耳朵。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最开始他才没有多加注意。
如今凝神一看,当即发现了问题。这些仕女,虽然身体鲜活,血脉顺畅,但眼中无神而迷蒙,仿佛始终隔着一层迷雾在看世界一般。
“傀儡术?摄心术?炼偶?失魂?”
张凡眉头一皱间,便念出了数种法术的名称。
此时看来,这些仕女们明显都是被邪道法术摄去了神魂,甚至已经泯灭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躯壳而已。
“是幻魔道的尸傀儡术!没什么好看的。”富昌摇了摇头不愿多说,只是走上前去从一个仕女手持的托盘上,取下了一件连帽的黑色披风,递到了张凡的面前。
“穿上吧,这是障识衣,可以阻碍神识查探。”
深深地看了那些仕女一眼,又目视了富昌一番,张凡随即一笑,接了过来。
看来这位富师兄对这样的行径很是看不过眼呢!他一边穿着障识衣,一边想道。
这障识衣也算是一种特殊的法器,没有其他的作用,就是能隔绝修士的神识探查,即便是修为高出两三个境界,也难以看清内里的真面目,更不用说记住气息了。
这样的法器外界并不多见,毕竟用处不大,但在墟市这种的地方,却是必不可少的。
穿戴的同时,张凡不觉一阵阵的手痒,一直想用“大五行破禁术”分析一番这种法器的炼制方法,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了。
毕竟富昌就在一旁,无论怎么不擅长战斗,他都是货真价实的筑基期修士,若是被他看出端倪来,就不好解决了。
穿戴完毕后,张凡抬头一看,却见富昌还是原来那副模样。略略一想,也就不以为怪了。
富昌本就是此地的常客,再加上足不出坊市之中,就算得了什么也没有人敢来觊觎,自然便不需要此物了。
眼见张凡穿戴好了,富昌便点了点头,当先走出了石室。
从石室中出来,张凡眼前骤然一片雪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方才适应了过来。
举目望去,总算是知道墟市到底处于什么所在。
眼前是一个硕大无朋的大洞窟,穹顶如巨钟罩下,单单看那些遍布的钟乳,便知是身处一个天然的山腹之中了。
穹顶处,镶嵌着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萤石,之前晃眼的白光,就是由它们造成的。
“这里本来是一个古修的洞府,探索完毕后应有传送阵连接坊市,便重新布置了一番成为现在的墟市了。”
见张凡对周围的环境感兴趣,富昌开口解释道。
环境再好也无用,关键的还是人!张凡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投向了洞窟中央处,各自落座于石桌之旁的数十名修士们。
这数十名修士,九层九都同他一样,以障识衣罩身,以神识探去一片迷蒙,看不出修为高低根脚为何?
只有一人,如富昌一般便装进入,并没有特意遮掩过身份,见此,张凡自然就多望了两眼。
注意到他的目光,那人回头过来点头示意,却是一个枯瘦干瘪的老头儿,满脸的皱纹一笑之下,顿时慈祥得一塌糊涂。
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富昌低声介绍道:“此人名骆仰,本是多宝阁的副掌事,嗯,现在是代掌事了。”
“是他!”张凡的神色顿时一凝,又望去了一眼,将骆仰的样貌记到了心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