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铜金钟,在张凡恐怖的一掌之下,连片刻耽搁都做不到,当即崩溃。
与此同时,一声惨叫,也从数十丈外传来。
那里,那名手持紫铜金钟本体,负责保护司徒雅的娇小女子,几乎在钟身崩溃的同时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大口的血液如劲箭一般打在手中的铜钟上,随即声声“咔嚓咔嚓”的开裂之声响起。
顾不得身上伤势,娇小女子骇然地注视这手中颤动不已,响声不觉的紫铜金钟,呼吸也顿时停滞住了,好似生怕动静稍大,就会将铜钟惊破了一般。
即便是如此,也没有能挽救这件灵器的命运,大片的血液缓缓自钟身滑下,肉眼可见的点点消失,好似通过无数的细小裂缝沁入了其中似的。
转瞬之间,紫铜金钟上面就遍布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乍看之下,仿佛一件魔道法器一般,哪有片刻之前雷霆闪电,威风凛凛的样子。
随即,“轰”的一声,整个铜钟本体不可遏止的寸寸开裂,从头到尾崩散了开来,待得娇小女子反应过来,手中仅余下灵姓尽失的破烂铜片一堆。
见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时心口一痛,几欲昏厥。
这件紫铜金钟乃是她深受师父宠爱,方才在此次临行之前交予其使用的,先前也确实发挥过极大的作用,被其视若珍宝。
不想今天刚刚施展出来,就被一击毁灭,让她如何不悲痛欲绝。
紫铜金钟一击而破,张凡的手掌也再无阻隔地覆在司徒雅的头上。
掌心火热,触之如在炎炎夏曰午后,埋于红砂之中一般,司徒雅却不曾感觉到丝毫的热度,只觉得大股大股的寒意不停地从心中涌出,那只手掌更如死神之手一般,哪有分毫分度,明明冰寒彻骨。
“不要,不要杀我!”
“求求你!”
连想都不想的,司徒雅瞬间被面临死亡的无边恐惧击垮,如凡间无助的妇女一般嘶嚎着,哀求着,若非张凡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恐怖,甚至都想抱着他的大腿以求得怜悯。
张凡的手掌稳定地按在她的头上,没有发力也没有放开的意思,甚至好像连司徒雅的哀求声都不曾听闻一样,只是稍稍瞥了她一眼,旋即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几名紫衣女子身上。
甫一对视,那几名紫衣女子当即骇然,清楚可见地,一朵朵白炽的火焰正在张凡的眼中燃烧着,仅仅目光接触,便似要循着无形的通道涌来一般,让她们如何不惊骇欲绝。
从中,她们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此时只有决绝杀意,再无其他,已非任何言语能动。
领头的高大女子与她那些没有见过世面,一直在宗门威望之下无忧无虑成长的师妹们不同,多经杀戮的她也是个果决之人,见状话也不多说一句,只是怜悯地看了一眼在张凡掌中连挣扎都不敢的司徒雅,随即不再犹豫,一声大喝:
“走!”
如梦初醒,剩下的几名紫衣女子这才从张凡眼中毫无遮掩的凛冽杀气中回过神来,“啊?”的一声,望了一眼司徒雅,迟疑一下没有马上动身。
高大女子见状,心中无边的悔意上涌,早知就不要将师妹们保护得这么严密了,这个时候对面那人明明靠着激发什么了不得的秘术而神通大涨,已然不可匹敌,再说司徒雅已经被控制在他的掌中了,别说她们,就是结丹宗师当面也不可能救得,这样再耽搁在此除了陡增凶险,还有何用?
她的想法一时也说不清楚,正待呵斥,以师姐的身份强令她们逃离的时候,一个悠悠然地,好似邀请宴会一般的声音响起,顿时让她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周身寒彻。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与司徒雅做个伴,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了!”
蓦然回首正见得,一个耀目光华升起,张凡手中握持这好似不是一个人头,而是一轮朝气蓬勃的太阳一般,瞬间光华万丈。
“求你……”
哀求之声戛然而止,连痛呼都不曾发出,便即沉寂。
光华流动,张凡的手中只剩下满是惊骇痛苦,不敢置信之色的头颅,身躯衣物等物,尽化灰烬洒落。
手上一甩,人头抛起,远远飞地了出去,不知是否有意,正好撞在了厉巩的身体之上,骨碌碌地滚了个圈,两个人头并列相对,无边恐惧痛苦之外,皆有悔意浮现。
临死之时,他们是否后悔过?
这点张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时他只觉得心中陡然轻松,好像一块沉重的巨石随着最后一击而散去,所有的沉抑不见,仅余下热血沸腾,心中豪气顿生。
“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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