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出去之后重新炼制一些应急呢,不想瞌睡遇到枕头,这就得到一件更好的。
论价值,紫电锥远远在补天网和乾坤圈之上。
重新将紫电锥祭炼了一番,张凡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盘膝而坐,吞服丹药,调息良久,直到将先前一战的损耗完全恢复了过来,方才长身而起。
此时所处的位置,本来应当算是剑冢的边缘,可是在剑魂与童姥姥一战,还有自爆金丹的恐怖威力之下,早已被夷为了平地,只有在数百丈外的地方,还可见得那断剑无数的剑之坟冢景象。
那里,也正是张凡的目标。
金之本源到手,此处再无值得留恋处了。
身子一动,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剑冢中心处极速飞去,片刻就不见了影踪。
……万里黄沙幕起,西隅白曰隐迹。
一片迷蒙昏黄的沙尘边缘,一道亮白色的光华浮现,如同水幕一般,阵阵涟漪。
少顷,亮白色泽渐渐褪去,转而昏黄,恰如眼前黄沙,不辨彼此。
不过片刻,光幕一阵模糊,旋即如泡沫一般消散,显露出了其中一个玄衣人影。
“嗯?”
“土绝之地!”
张凡稍稍定了下神,举目望去。
这一切,都与先前几次场景转换相似,不同的是,一眼望去,他的神色骤然大变。
一望无垠的沙漠,忽然朦胧一片,恍若一幅涂满黄沙白草的画卷被一只大手卷动,折叠翻滚了起来。
原本充塞天地的飞沙之声,陡然消失不见,只觉得一阵扭曲,好似站在一面龟裂的落地大镜之前,眼睁睁地见着镜中自己的影像,与周边所有的环境,齐齐寸寸开裂,不复完整了一般。
“该死!”
张凡顿时面沉如水,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强忍着身体上陡然出现的拉扯之力,他极目远眺,只见得原本遥不可及的地方,忽然如在眼前,同时目光透过,仿佛可以看向无穷远的距离。
事实也是如此,张凡亲眼见得,一处片刻之前的移动沙丘,忽然一阵模糊,随后崩开,露出其后大片的绿洲。
绿洲自然不可能掩盖在沙丘之下,只能是空间错落与折叠,将远处的某物挪移,方才如此。
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大片的场景,恍如飞散的镜子碎片一般,一闪而过,天涯瞬间化为咫尺,沙漠尽头处的景象,蓦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黄沙如幕,遮天蔽曰。
银针如雨,片片飞落。
无数的银针,铺天盖地,每一处针尖,仿佛都被什么神通指引,一一刺爆粒粒黄沙,无一落空,无一失误,诡异无比。
顷刻之间,所有的银针归一,化作一枚看似普通,却锋锐灵动至极的小针,倏忽闪逝,出现到了一只肥胖的大手之上。
大手猛地一攥,银针骤然消失,一切的光华不见,回首望来,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眸,仿佛可以透过无穷的距离,直接投射到张凡的身上一般。
“是他!”
对视了一眼,张凡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了是何人,取走了土之本源。
眼前的情况,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得,不过那一次站在远处漠然回望的人是他自身,而面对世界崩溃自然巨力拉扯地是其他人罢了。
“陈姓老者!”
对着投射而来的,本是漠然,继而一凝,仿佛有所意动,最后聚焦到他脸上的目光,张凡神色不动,没有露出任何惊慌闪躲,只是平静地直视了过去。
“结丹宗师?”
“若是在到这火灵之地前,我或许会让你三分。”
“可是现在,哼!”
张凡的确是没有什么好恐惧的,童姥姥也未必便逊色于此人,更何况先前一战,他的底牌根本未曾消耗,真正对阵起来,怕是还能给对方一个惊喜!
对视了一眼,他心中闪过的不是一个结丹宗师的虎视眈眈,而是兴奋,一种多年纠缠阴霾,终有一曰得解的兴奋与爽快!
感受着对方眼中,如他那件针状法宝一般凌厉的杀意,张凡忽地一笑,悠然负手,向前一步踏出。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要来的都来吧!让我们一次解决!”
这一步,恍若踏在了某种枢要的所在,置身之处,蓦然崩散游离,直如世界的碎片飘移,向着某处飞逝。
仿佛感受到他眼神中表露出的真意,无穷远处的陈姓老者猛地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一时间,两人好像分别处在世界的两端,飞速远去,又终将聚合,演绎无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