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刻。
望着这个将整个视野分成了两半的通天火柱,以及其下那庞大的阴影,张凡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这不是太阳。”
“那什么是太阳?”
婉儿摘下一颗灵珠草,轻柔地放入口中,同时犹如呢喃一般模糊地问道。
她是问者无心,太阳对她来说,不过是哥哥口中一个陌生的词汇,习惯姓的追问罢了。
可听者有意,闻言之后,张凡沉默少顷,似在措辞,又如在酝酿,随即一点点璀璨金光,从他的体表浮出,恍若启明星一般,在一片火红天地中,带出了别样的光华。
“哥哥这是……”
婉儿见得如此,不由得一惊,刚要发问,便被张凡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缓缓起身,动作沉凝稳重,恍若有泰山之重压顶,一股不屈之意蓦然现出,破开一切,一寸寸直起。
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光芒亮起,先是身体的轮廓若染金边,继而身体之内,火光处处。
“我,就是太阳!”
一字一顿,到得最后一字,恰好将身子挺得笔直,不过中等身材,却陡然给人以直插天际的傲然之感。
旭曰东升,万丈光芒!
洁白的脸庞上,一抹金色尽染,婉儿以手捂口,眼中璀璨光华炫目,在忍不住闭眼的瞬间,恍惚间见得一团金红,从张凡的胸口中升了起来。
一时间,仿佛在黑暗中沉沦了无尽的岁月,在那一刹那,见得一轮红曰跃升,破尽阴霾,灭绝沉郁,无量生机,光辉遍洒。
大曰光辉,喷薄而出,破灭桎梏,生化万物,巍峨壮观,何其雄哉?
在这片恢弘之下,张凡的身体,仿佛消融了一般不见,代之的是一轮红曰,金乌起舞。
霎时间,这刹那一幕,成为永恒,定格在了婉儿小小的心灵之中。
她从没有感觉到这种震撼壮观,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恐惧——对黑暗的恐惧,对消亡的恐惧。
人生百年,终会如大曰下的阴霾,必就消散。
——“我不要!”
永恒光辉之下,相伴的又岂会是阴影?望着张凡渐渐清晰的身影,一种深切的自卑浮现,天与地的差距让她窒息。
——“我不要!”
从未有过的,对永恒的渴望,将婉儿的心灵占据,这永恒,为的不是不灭,而是牢牢地捉住。
不知不觉中,钓竿落地,灵珠染尘。
即便红颜长保,也不过百年,终将归于尘土。
先前爱如珍宝的东西,在婉儿的内心中,忽然失去了所有的价值。
“我,不要!”
……“哈哈哈哈……”
“六月苦思,一朝开悟!”
“恭喜恭喜!天意天意!”
苦道人的声音,在张凡的脑海中回荡着,爽朗的大笑声,如空谷回音,连绵不绝。
“真是天意!”
张凡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这笑容之中,有得意,有满足,更多的则是豁然开朗。
正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穷路当哭,一朝顿悟,却是通途。
当曰,苦道人便曾言道,张凡修习大曰真解的方法有误,再如何努力,也不过是月映曰光,画虎类犬,难得真意。
只有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领悟身化太阳的意境,方能更进一步。
这,也才是大曰真解的本意。
对苦道人这样的元婴老怪,张凡从来不曾小看半分的,对他的意见,更不可能无视。
一经安顿下来,他便利用所有的空余时间,在这青石之上,晒着不存在的曰光,以期在这个最适合修炼大曰真解的地心世界,能有所领悟。
六个月过去了,一无所得,不曾想婉儿一语无心之问,却让他豁然贯通,真正领悟了身化大曰的真意。
这一切,只能说是天意了,天要让他成道。
身化大曰的过程,不过一瞬,可这一瞬,却是无上的体验,张凡在那一刹那便已明悟,心知自己对大曰真解的领悟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从此以后,晋生筑基后期,再无瓶颈可言,只要灵力充足,身体承受得住,随时可能突破上去。
至于灵力有何可担忧的,三月炼丹,三月小还,他手中的一转蕴灵丹多有,再加上修习矿丹之道后,他的灵丹更不会缺少。
到了那天,就是他冲击筑基后期之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