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是谁都能够在沙场上拼出一个节度使。高保融的这种想法把儿子高继冲也给带坏了。不过这父子俩还那帮武夫还是有所不同,他是不是认为读书没有,而是成天读圣贤书的书生没用,这是高保融长期务农和担任司农的后遗症。
余老虽然不透露姓名,但是姓余的没有多少。余老对大唐掌故非常熟悉,简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梁震认为他可能是唐玄宗时太常博士余钦的后人,余钦后人迁居新安,而余老说话偶尔也带南音。只是从诗书人家沦落到江湖野医,不愿意承认而已。梁震的这个说法,孙光宪也是认同的。因为如果讲诗才,余老偶尔透露出的一两句,都非常惊艳。只是老人不做词。偶尔的那两句也是五言或者七言。
所以高保融信任余老,大多数人也没有多大意见。
没有办法,想要高保融和梁夫人都接受的这样一个先生,除了余老还真找不出谁来,不然就是病老的梁震和公务繁忙的孙光宪。
高继冲与余老的对话其实就是确定蒙学的教学和学习原则。一个是辩,一个是识。在辩与识过程中讲一些道理。对于孩子们来说就够了。
“也许我们把蒙学想得太复杂了。”梁夫人点头笑道。
“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玩耍,公子和小政是一样的。他们就是在玩耍中认识接触到的东西,这也许才是根本。”余老笑眯眯地看着高继冲拿着余政和杨继嗣玩耍。一棵草,一块石头,一根木棍都要玩上半天。高继冲总是会在玩耍的过程中把一些很普通的东西掰碎了,揉烂了才罢休。
这种不弄清楚不回头的性格本身就是一种天赋。而这是余政与杨继嗣不具备的,他们两个有的玩就行了,不会管那么多。
“蒙学,我这个老头子恐怕只能把握方向。还是请一些和年轻一些的孩子来陪他们。他们精力旺盛,我是跟不动了。”
“您有没有好的人选?”
“荆南这么多公子小姐中,有一个人性格和公子差不多。”余老笑道。
“王大人的小女王婉蓉。”梁夫人也想到了这个女孩子。
“是的,她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如果讲聪慧,那是一等一的。”余老点头道。
王婉蓉,王保义最小的女儿,五岁能够背诵黄庭内外经,八岁开始学琵琶,十四岁,很多乐师都自愧不如了。
“不过听说她有些怪癖,不喜和人讲话。身体也不太好。”梁夫人见过这个女孩,长得有些妖孽,敏感。
“是的,我曾经给她诊过脉,一直不知道如何才能治好她。现在倒是想到一个方法。王小姐的病其实是关出来的,她太聪明,学东西常常会触类旁通,闺阁里的那点东西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的天地应该更加广阔,才能满足她的好奇心。如果请她来带着公子他们,也许是个好办法。”
余老喝了一口茶道:“和公子在一起,需要有一个七窍玲珑心,王小姐有。”
“除了王小姐呢。”
“因为蒙学有女孩子,所以还是以女子为主。有一人可当此任,就怕夫人不敢用。”余老笑道。
“谁?”
“此人姓耿。”余老答道。
梁夫人便沉默了。良久才问:“耿先生在何处?”
耿先生,南唐将校耿谦的女儿,聪明,美貌。能够写诗文。不过她的闻名却是因为道术,唐中宗把她请入宫,据说能够炒雪为银,与中宗生了一个儿子,却称在雷电中生,乘雷电而去。后来居然把南唐太后带出宫,实际上帮助她私奔。虽然找回去了。但是耿先生也跑掉了。
曾经有人看见她在江陵买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在峡州一个小道观中隐居。
“耿先生之道术无它,不过是炼丹法之变也。然此人行走各地,见多识广,因身有不便,导致生计艰难。还请夫人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