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活不了如此多的灾民。据说汉军已经有二十万人之众,就更加难了。”
“北汉不止荆襄,凤翔未平,河中据说死者也是十有*,收遗骨都是十数万具,耗时一年。这个冬春恐怕很难渡过去。此时正是夺取中原最佳的时机。当年后晋亡,我痛失良机。现在再失去这个机会,恐再难以回天矣。”
“此事宋公何不上书与皇上。”
“我可以与烈祖直言相抗,却不可以与皇上讲这些。”宋齐丘苦笑了一下。
“楚国纷争,这明显是一个机会。而皇上图谋吴越已久。后晋亡且不能回师,何况是今天。李守贞起河中,我本可以举师相应。李金全再怯战,几十万大军停滞不前,他李金全没有皇上的旨意,再大的胆子,也是不敢这么做的。”
周宗已经明白了,这是要周宗和李景达向李璟进言。
可是就像宋齐丘自己说的,最佳的时机李璟都没有下决心。现在虽然说是最后一次机会,但是李璟能同意吗?
“此事我等说恐怕还不够,何不请冯延己等人联名上表?”
宋齐丘伸手请:“请帐里说话。”
一行人就到了军帐,宋齐丘屏退了众将,只留了周宗,李景达。自己身边只留了敬梁。
“王爷,君太兄。诸位可能以为是我护着冯延己、查文徽与陈觉等人。但是两位觉得靠我就护得住吗?”宋齐丘反问道。
周宗与李景达都沉默不语。宋齐丘确实护不住这些人,真正护的人是李璟。但是如果宋齐丘不护,联合周宗,韩熙载等人扳倒冯延己却是没有问题的。
“抗契丹,乃大义也,当初我杀契丹使者,难道仅仅是为了挑拨契丹与石敬瑭的关系?我大唐继承的是李家的江山,李克用三箭之约,难道我们不用遵守?可是现在北汉说我们外结契丹,虽然指认出使契丹的人错了,可是我们确确实实勾结契丹。韩熙载不肯问政,难道没有这个原因?所有的这些,不过就是为了守住江南繁华之地。可是自古以来,从未有得江南而得天下的,只有得中原而得天下者。荆南与马楚依附尚没有稳定的北汉,难道没有原因?”
周宗六十五岁,头发只是花白,胡须却是黑的,面容红润,气色很好。宋齐丘六十三岁了,发须皆白,容颜枯槁,只是两眼还算清明。
一连串的反问,把周宗和李景达问住了。
“保住三十六州,我看也是保不住的。我知道劝皇上北上很难,我也没有指望北上。但是眼见着皇上有舍弃江北,夺取江南,划江而治。这就是大错,至多也不过是延缓时日而已。淮南不可失,即便是我们不北上,也要趁北汉力疲,打上一两仗,与北汉和谈,也有筹码。同时整军备战,守住了淮南,就是守住了国门,失去了淮南则江南也不保。”
“宋公,北汉水军不利,而我水军强盛,汉军过不了江水。”李景达忍不住道。
“水军没有,是可以建的。北汉吞并荆南,荆南水军夜袭雷池水寨,四艘楼船,十多艘艨艟,三十多艘斗舰,毁于大火。用的是道家的雷火法。外人不知,如何瞒得了我。我已经派人去请紫极宫聂天师和龙虎山张天师过来,雷法本不应出现在人间,必是荆南那些妖孽所为。不过也由此可知,靠水军进行防御是不够的。”
李景达也点头道:“我也听说那姓耿的妖女在江陵,还教出了两个更加厉害的妖孽。”
敬梁接口道:“今天在阵前,隐约有一个女子与一个华服少年同骑在一匹马上。我想渤海王高继冲与蓬莱县主王婉容已经到了蕲州。”
周宗喔了一声。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关心。
敬梁解释道:“南平王高保融娶的南平老臣梁震之女,生子继冲,幼而聪慧。高保融夫妇把他藏在民间,不过瞒得住人,瞒不住老天,老天降下天劫,高保融夫妇和高继冲均得了飞蛊。江南野医余老治好了他们。南平文献王高从诲认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传位给高保融。高继冲三岁开始与父母一起看条折和时文,高保融不擅文,但是重实务。梁夫人容貌不佳,但实亦天之骄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高继冲从小被父母熏陶,又常在乡下,所以偏好奇巧淫技。人又极为聪明,过目不忘。高保融即位南平王,仍恐天责,藏在宫中人所不知。此时高继冲已经七岁,传说江陵新政就是出于他手。”
“七岁小儿,懂得什么?”周宗自然不相信。类似这样的传说太多了,大多数都是蒙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