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张 刁民难治

塘里挖了一筐莲藕回来。用来招待郭荣和王溥等人。

    高继冲有这个习惯。这早有传闻。但是一般的人认为那是在渤海郡，总理府和卫队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安排才能如此。

    但是这不是在渤海郡，而是在登州和莱州的交界处。如果说登州高继冲已经经营了两年多时间，做得到这一点。但是莱州呢。高继冲的这个行为是不是为了告诉自己。登州和莱州已经成为了我的地盘？

    郭荣脸上保持着微笑，但是内心已经认可了孙睿永关于高继冲的论断。

    高继冲笑得很真诚：“晋王殿下，辽东为辽人涂炭。百废待兴。其实辛苦的不是我，而是吴先生、施先生、敬先生。他们在治理地方的同时，还要花时间教导我。而我不过是在下面走得稍微多一些而已。”

    “从江陵到渤海，也不过是三四年的时间，你收复了渤海国大部分的领土，拿下了高丽的罗州和耽罗，这样的功绩，足够晋一品王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样。”郭荣给高继冲戴高帽子。

    “殿下，光拿回土地不难，难的是治理。辽东和高丽，有新罗人，高丽人，渤海汉人，女真人，契丹人，最近还来了一些日本人。性情各异，风俗不一，野蛮难驯。大唐时开始，不是没有臣服朝廷过，但是每每得到好处就臣服，没有好处就反叛。所以治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臣也只是刚刚开始做而已。殿下，想要做到这些，必须要有中原汉人移民实边。我听说孙睿永大人要断绝登州汉民往来，不知道皇上要做如何打算。”

    在莱州的边境，已经有人在设卡阻止老百姓向渤海郡移动。符彦卿和郭荣几乎同时采取了这样的动作，这显然不是一次简单的举措。

    郭荣笑道：“继冲，听说最初，渤海郡的汉人不足五十万，现在已经超过百万了。”

    高继冲摇头道：“殿下，您知道晋国和高丽有多少人口？晋国为一百二十万，高丽为三百八十万人口。两国相加，超过五百万人。这还不算辽国接近三千万人。没有足够的中原族群，这一地区的反叛是迟早的事情。渤海郡，中原族群不过六十万左右。荆襄过来的就有大约二十多万人。殿下，还请三思。”

    郭荣笑了一下：“中原战乱频发，人口本来就已经十分稀少。两千万人还是算上了荆襄和江南四州、河东、定难，这抽走的几十万人看起来不多，但是继冲，进渤海师需要考核的，渤海的考核现在大周太学博士都很难考得上的。所以渤海抽走的都是难得的人才。”

    高继冲嘻嘻一笑：“渤海科学与太学还是有所不同。渤海重农工之学，学经世之学不敢与太学相比。来渤海的人，都有对蛮夷教化之责，所以读书识字是必须的条件。刁民难治，到辽东数年，我在府里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数月。”

    郭荣扫了一眼高继冲身后的官员，除了主政的吴夏，再就是主军事的敬梁，王府秘书郎王朴，军机秘书郎赵挺。一对道士打扮的夫妇，这是高继冲的老师纯阳真人和白真人。

    大概除了白真人、王朴的肤色还算白净以外，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阳光爆嗮之后的痕迹。这些人对高继冲的话都是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郭荣知道这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