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龙县,卢家。
高城深壑,但是没有反抗。十多个卢家的年轻人阻止了庄丁点燃城墙上的火炮,并举起了白旗。
而只有在这个时候,卢家人才发现,自家的屋顶和一些隐蔽处,纷纷站起来了一些黑衣人。
城外,那不过是诱敌之计,就等着卢家犯错后,一举剿灭。
老家主瘫坐在太师椅上。因为在他的院子,一百多**乌黑的的箭头对着几乎是卢家全部掌家人。独臂的廉秋站在大厅中的时候,显得十分邪魅。
“我看你们要让权了,你们老了,未来是年轻人的,他们读的书你们多,见识比你们广,行动比你们果断。你们还准备把他们带到何处?”
几个年轻人带着数百庄丁到了祠堂外,庄丁们跪了一片。但是领头的年轻人没有,他们走进祠堂,默默地站在门外。
“卢家,还想要多大的土地?各家退出来的土地,那是国有土地。岂能你们说占了就占了的?当然,如果你们能够把庄户人家都挨家挨户分配土地,做到公平公正,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如果你们能够把这些流民,家奴都当人看,我们感激不尽。”
廉秋扔给了老头一个丁口清册。
“朝廷是否有旨意让你们隐瞒丁口,私蓄家奴?这放在那一朝都是重罪。”
廉秋没说错,问题是以前朝廷不查,而且各县府的官员都是世家子弟,就是有旨意也并不会真的去查。
“朝廷并没有说不让收租。”老族长还是强撑着站起来。
廉秋在大厅中走了几步,笑得让人心惊肉跳。
“你们可以收租,那就不是农户,而是农场,农场税赋就全部都是你们这些农场主来交。大周的税赋我们不能管。但是我们有能力查清楚你的具体田赋和丁口。如果少交朝廷税赋,到时候就别怪我们过来拿人。”
“这位将军,我卢家不会成立农场,但是请准许我们开办其它加工厂。”
门外一个年轻人拱手道。要知道农场,特别是私蓄农奴的农场主,渤海会一直有人盯着,他们做生意和子女到渤海读书就成了问题。
“这我们管不了,你们都是在锦州或者山东上学的学生,如何办厂,你们自己清楚。不需要我们准许。两件事情,第一,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把田亩分到每一户的户头。第二不允许还有既无田亩,也无权利的家奴存在。就算是工人,你们也知道渤海的工人的薪酬标准。”
廉秋面对着几个老头,但是话却是说给屋外的年轻人听的。
工匠,很长时间都是皇家的奴才,匠户总是低人一等。大家族里的奴才,很多都是因为有一些技能而被养在家里的。不管是纺织,还是刺绣,还是其它的技艺。
渤海不同,渤海有工匠,但无匠户,因为那些工匠家庭也分配有田亩,只是工匠本身因为没有时间务农,田亩减了一等而已。但是工匠在做工期间的待遇,抹平了其中的差异。不会比社会平均消费水平差多少。
高继冲抱着小容隐藏在厢房防火墙的后面,白氏坐在防火墙的墙头,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呼吸仍然有着一种奇特的韵味。
符金定仍然不肯做这些“小动作”,她和女卫们站在一起,身上除了全套装备,还坚持带着医疗物品。改变也是有的,那就是她尽量和女卫们一样,这样就能隐藏在女卫之中,变得不是那么显眼。
“没想到廉秋是这么邪魅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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