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下来,北堤防就千疮百孔了。”
高继冲叹了口气:“其实冀王清理沿黄河的人口,也有堤防根本守不住的原因。大周建立以来,李学士一半的时间用在黄河河防上,如果他都说守不住,那就是守不住。”
万适就问:“如果我们查出来有殷墟遗址在黄泛区内,又来不及搬迁发掘,该怎么办?”
“这个需要和治黄司的人联系,虽然时间仓促,河道的规划不能那么完美,但是总是有一个大致的河道路线的。如果仅仅是黄泛区,洪水很快就会褪去,问题不大。但是在河道之内,就麻烦了。尽全力发掘吧。不过我觉得这个几率其实并不太高。”
纪峰一直很沉默,他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而万适知道,这件事,也许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够做成的,一定会有一个队伍,而自己可能会是这个队伍的首领。也可以接着这个机会融入渤海的体系。
高继冲的在凝阳书院的演讲,让南方的学子看到了一丝机会,因为得到了渤海王的肯定,不管是在渤海,还是在大周,都会很自然地获得很高的声望。同时,给一些老世家了一些信心。
老世家什么多?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多。一些祭祀的礼器,并不都是埋到了地下。就是埋到了地下,也知道在什么地方。这些礼器上,一般都有古字刻符。
礼器不可能给渤海,但是让年轻子弟带着这些古文字的刻符到达渤海,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好处。
汴京,**仍然反对让渤海王入京,文官们经过一番争执之后,逐渐达成了统一,开始和赵匡胤、慕容延钊等武将的对峙。武将们认为应该软禁高继冲,让高继冲归顺朝廷,改变现有的政策。
而文官们认为就算是把渤海王关起来也没用,因为渤海已经形成了学派,培养的弟子人数众多。这些人都和古时的墨家相似,他们带剑者可不仅是三千人,而是百万。如果他们都是舍生忘死之辈,那么谁也挡不住他们的愤而一击。
“皇上,之前,渤海王创科学,科学不过就是分科之学,百家并存,教育的基础,他们可以用,我们也可以用。但是现在所创之哲学,藐视皇权,藐视朝廷,凌驾于王道之上,人人平等,就是人人皆可称王啊。皇上。”
一个老臣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唐亡以来,走夫盗贼,皆有称帝,纲常**全失,渤海王就更加荒谬了。崇尚春秋辨士,春秋和唐亡以来的这几十年,有何区别?渤海王,年不过二十,臣以为应召南平王北上,规劝约束,或有改观。如果强逼渤海,且不说渤海王所到之处,杀戮倍增,日久恐生乱啊。”
赵匡胤已经领军去了荆州,慕容延钊算是武官中第一人,他拱手向前:“皇上,太后明鉴。渤海王之害,文武百官,意见其实一致。只是到底是规劝还是召进京劝学,还请皇上和太后定夺。”
魏仁浦叹了口气:“慕容将军,您忘了还有冀王,冀王一心依靠渤海治理黄河,大军就在濮阳和延安府。难道慕容将军想要开启南北大战?”
看着文武百官再一次吵成一团,柴宗训只能回头看帘子后面的太后。
符太后叹了口气:“派去渤海的使者回来了没有?”
范质上前:“到濮阳的时候,就被冀王拦回来了。”
“冀王怎么说?”柴宗训问。
“冀王说,一切等治黄成功之后再说。”范质目无表情地复述了柴宗谊的原话。
符太后沉默了良久,才道:“既然如此,就派人请南平王赴京,也别直接去渤海,去濮阳任治黄副使。冀王一个王爷,也不要一直在河堤上守着。把燕京治理好了,今年夏天,我们就去夏宫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