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紧紧掐着掌心才压抑住心头汹涌。
他沉着眼看着薛柔,面带厉色道:“你可知道你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那是要掉脑袋的!”
薛柔莞尔:“那王爷会传出去吗?”
容澜皱眉没说话。
“既然王爷不会外传,此处又只有你我,薛柔又何必怕掉脑袋?”
薛柔把容澜打翻的茶盏拾起来,将其中剩下的残茶倒了出去,用热水洗净了杯底之后,这才重新斟上新茶,将茶杯放到了容澜身前淡然说道:“我只不过是见王爷烦心所以才劝解两句罢了,王爷何必生气?若王爷没有此心,大可当我方才只是随口之言,不必放在心上,只是王爷小心别再把这茶水打翻了,否则婆婆见了恐怕会心疼的骂人。”
她笑着说完就不再理会容澜,自顾自的把茶壶放在了一旁的小炉之上,幽幽的松木清香从炉中不断传出,混合着壶中的茶水香味,端是让人迷醉。
容澜被薛柔云淡风轻的态度镇住,一时也是无言。
他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自顾饮茶的少女,她眉眼间早已经柔婉如初,一双水眸潋滟如波,就好似方才他所看到的锋锐和冷厉只是错觉而已,若不是方才薛柔那些话还犹在耳边,他甚至都怀疑那些话真的只是她随口而言。
容澜一时有些弄不清薛柔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是沉默下来。
茶寮置于深巷之中,往来之人本就极少,而那老妇人性情更是怪异,中途让芹兮出来在路口竖了个硕大的牌子,牌子上挂着歇业二字。原本一些看到此处有茶寮想要进来歇歇脚的人也不由散了心思,掉头就走,所以茶寮附近更显冷清。
老妇人和芹兮在屋后做饭,时不时能传来那老妇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芹兮丫头,把这菜洗了!”
“芹兮丫头,把这鸭子头脚翅膀剁干净了。”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谁让你剁屁股,这可是大补之物!哎呀,一边去。这都不会,去,去把大酱拿过来……”
“哎呀,不是这个。是那边那个,你这丫头看着机灵怎么这么笨?”
后厨时不时传出芹兮小声抗议的声音。不过片刻就被老妇人给吼了回去,薛柔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芹兮各方面都很出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商钱财上面更是天赋极高。可唯独这做菜的手艺却是十数年如一日,没有半点长进,连芹言那个从不挑食的吃货一听到芹兮下厨就退避三尺。足可以想象芹兮的手艺到底有多么令人“折服”。
薛柔一笑,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也瞬间消散开来。
容澜听到后厨的动静。想起那天夜里那个名叫芹兮的丫头给他送信时清贵冷傲的模样,再听到耳边不时传来的那老妇人气急败坏的吼声,顿时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这婆婆脾气真坏,你家丫头倒是好性子。”
薛柔笑了笑:“婆婆脾气是有些古怪,可心地不坏,否则也不会留我们用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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