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白彦昌第三记鞭子落下来之前。就听一声颤抖的女音哀求道:“父亲!求您别再打了!”
四娘猛然抬头,正好与芷容的目光相撞。她没听错。这是三姑娘发出的声音。
芷容朝她微微点头,而后淡定的注视白彦昌。
对方十分惊诧的愣在原地,高高举起的手也跟着落下,“容儿,你又要犯哪门子的傻?”在他眼里芷容就跟一个傻帽差不了多少。
“父亲,就算您打死四娘和展旗也不能换回绣品,而且传出去别人会说父亲见利忘情,无情无义,到时候恐怕有损咱们白家的生意。再说,咱们家很快就能恢复爵位,若是出了人命总归不吉利。”
她没有求情而是从白家的利益出发。
不过,崔氏很快接过话,“容儿,你这话错了,若是老爷不惩罚她们,咱们府里的下人就没法管教了,这绣坊也没法在管了,到时候再放一把火,哼,我们白家才遭殃呢。”
“夫人说的是!”白彦昌眼中再次恢复狠厉。
芷容也不示弱,继续沉声严肃道:“母亲,您说的虽有道理却忘了四娘和展旗不是下人,特别是展旗,他是主子,是父亲的亲骨肉,白家祠堂的族谱里有他的名字。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父亲打死儿子若传出去会成为天下的笑柄!”
她目光一紧,声音提高,“皇上是不会让一个不重视父子情的人做皇商的!父亲,白家的名声最要紧,父亲您的英明最要紧!”
“是,名声最要紧!”难得的白彦昌竟然同意了她的观点。“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四领二十板子,关进柴房,展旗二十手板,面壁思过一个月!芷烟……”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些犹豫,这个女儿平时很机灵很乖巧,还真舍不得打。“芷烟就面壁思过十天吧。”
四娘的惩罚还是很重,二十板子再关进柴房,能不能活命也是个未知数。
不过,起码不必当众受辱。只要他们活着具有办法救出来。
芷容可不想让她们就这样蒙受不白之冤。
崔氏,她敢肯定这是崔氏的阴谋。
只有拆穿阴谋才能解救四娘和展旗。否则就算不死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会异常的艰难,比当年的自己还会难。
崔氏并没有提出异议,而是意味深长的注视芷容。她很意外芷容出来求情,更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三姑娘有了如此大的勇气。
四娘挨了二十板子后被关进柴房。展旗和芷烟也被人带到黑屋子里思过。芷容心中则盘算着如何查找事情的真相。
回到房间,她紧闭房门,仔仔细细的一处不落的回想昨晚的事。
若是那两个丫头被崔氏买通,那么放火的人就一定不是展旗,若不是展旗那么一定是另有其人。
崔氏极力的要人指认展旗,说明她在掩饰。
那么放火的人很可能是她自己!
可是,芷容的思绪又陷入漩涡。崔氏是当家主母。烧了那批绣品对她可没有一点好处啊。
“夏锦,你说若是大夫人做的,她有什么目的呢?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啊。”双手托着下巴的芷容闷闷的问道。
夏锦紧皱眉头。“婢子也奇怪呢,这绣坊也是她的,总不会烧自己的东西吧,那可是几千两银子呢。”
春华这边接话道:“就是。那绣品若是卖掉能赚几千两呢,若是卖到都城上万两也有可能。她怎么会傻到去烧自己的钱呢?”
“白家是父亲的!”芷容猛地一拍桌子。“我想到了!她是为钱!”
这一下思路便又通开了,崔氏定是把那批绣品偷出去了。而且那批货现在应该还在开州城内。
只要追到这批货,并查出崔氏用钱的原因,她不仅可以搬到仇人还能还四娘和展旗清白。
“春华。你抓紧去找林飞儿,请她帮忙盯着影儿和四娘的那个丫头,而且要派人保护她们!并请她帮我查找那批货物的下落。一定要薄膜!”
春华点点头:“姑娘放心,婢子一定办到。”
芷容又交代道:“还有托林飞儿打听展元这回是在哪家赌坊输的银子。你不用担心银子。咱们这里还有安郡王的彩礼,足足够用!”
她怀疑崔氏用钱与展元赌博有关,上次展元欠钱事情闹得很大,若不是白老太太求情,他早就被打得半死了。
而赌徒是很难悔改的,她隐约觉得展元和这件事一定有牵扯。
春华傍晚时候回来,“林姑娘说货物还要一两天才能打听出来,至于赌坊那边她没法子,赌坊的规矩很严,就是老朋友也不随意的告诉客人的情况。”
这可怎么办?芷容不禁无奈一叹,她还能找谁帮忙呢?
突然脑中灵机一动,她想起一个人来。
“夏锦,咱们去找金子轩。”
金子轩听人禀告说芷容要见他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丫头躲避自己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找上门呢。
不过当他出门看见芷容焦急的等待时嘴不自觉的角勾出一抹笑来,然后大步上前。
“三姑娘真是稀客。”
“金小爷,我们找个地方说话!”芷容说罢便带着金子轩拐进一条小胡同里。
这条只能容下两个人小胡同里满是两人有规律的呼吸声。
“金小爷,我想请你帮个忙。”芷容颇为认真的道。
谁知金子轩却嘲讽的撇撇嘴,“三姑娘找我帮忙?这可是新鲜事。不会是想让我做什么害人的事儿吧?”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芷容冷冷的咬住下唇,“小爷若不想帮忙只说便是,何必挖苦我呢?”说着转身便要走。
突然手臂被人拉住,背后传来愤愤的男音,“你可真有骨气啊。就不能服下软么?”
芷容蓦然回首,疑惑的盯着他半晌,奇怪,这人今日好奇怪。
“说吧,什么事?”金子轩面色依旧冷漠如常,但是语气中却似乎带着一丝抓不住的温柔。
不过,芷容心中着急并未多想,“我大哥哥总跟小爷一起赌。小爷一定知道他最近是在哪家赌坊输的银子。”
“你问这个?”金子轩摇摇头,“这个我无可奉告。”
芷容急切问道:“为什么?我这次是要救人的!”
“我答应他要保密,我可从来没有做过食言的事情。”金子轩这句话不是摆谱而是他一贯的办事作风。
“那好,我不为难小爷。”芷容决定自己去一家家的问。
精明的金子轩自然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想自己问?你傻了?疯了?”一个女孩子到处去赌坊打听,是会惹出大事的。
“那我怎么办?”芷容扁扁嘴,“为了救人我只好去冒险。”
直直盯着她的金子轩,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吃定我了!你心里打得什么小九九我还能看出来!”
被说中了心思,芷容脸上一热,很不好意思的别过头。
“他这次是在聚宝坊输的银子,两千两白银。银子是跟老板借的,限期一个月。”
一个月?也就是说崔氏的那批货要一个月内出手!
“多谢金小爷!”芷容朝他深深一拜,诚恳的谢道:“日后你有什么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就尽管开口。”
咧嘴咬牙瞪着她,金子轩眼尾挤出一丝嘲讽,“虚伪,就凭你的处境,你能帮我什么。”
暗自吐了吐摄舌头,芷容仰起头,强忍住笑,“别小看我啊。那个后会有期!”说着扭头便走。
“喂,别忘了我的名单!”眯起双眸的金子轩盯着那个背影轻轻吐出几个字,“没良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