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样的目的而接近莫儒歌,但只要会是对莫儒歌不利的人,都不用客气。
“杨行医何必在身份的真或假上硬钻牛角尖呢?我看得出来,皇兄与你,其中的关系定不像众人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杨行医对皇兄有意,我对皇兄也有情,你不想让他受到伤害,我又何尝不是?”
莫以晴字字清脆,微皱的眉心把她的表情点缀成略带委屈的模样。
她对莫儒歌的情意,又怎会比杨天玥少?
只是命运给他们框定下的是兄妹而非恋人,她所求的不多,只是希望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在他的心里占上一定的位置,哪怕只是以妹妹的身份。
与莫以晴那真挚的目光对接上,让杨天玥不由得愣了一愣。
这个女人能一眼看穿她和太子爷的关系,可见其眼里百段。明明是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长大,为什么这个公主的心思却比海还要深?
唯今之计,只能暂且相信这番话,但日后,她还是得找个机会,让容勐多多提防这个二公主。
“民女就不打扰公主休息,先退下了。”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杨天玥恭敬的福一福身,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东宫太子府行宫内。
粉色的扇子旋转成花,飘飘落下又徒然飞起,持扇之人一身浅绿,以扇遮脸,娇媚一笑,恍如画中仙。
脚步稍移,手中的扇子又幻化成蝴蝶之翅,一开一合,仿佛风中翩飞。突然身子一扭,脚尖撑不住重心,那人摔倒在地,连那扇子骨都折了一折。
“不练了不练了!”
杜若依捡起那一把七零八落的折扇,狠狠的掷在地上。
她从小贵为公主,琴棋书画自然是样样都会。可是若要从中挑一个能让人惊艳的技能,却是难上加难。
父皇对她*爱有加,对她的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这些琴棋书画,只需练到中等以上水平就让她过关了。
再说了,即便她表演得再不好,那么大官们还不是一样得讨好着称赞她?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要重新拾起这些多年不碰的东西,想到这里,杜若依就是一肚子的气。这四样里,她就数舞蹈比较出挑,她自己也相对喜欢这一样,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以一支技艺高超的舞蹈来征服众人的心。
设想是好的,但真正付诸行动的时候却是不易。这一曲羽扇舞本是她练得最熟的曲子,可现在却连完整的一遍都跳不出来。
不是旋转时脚步太乱,就是下腰时不够优美,这一次又一次,都跳得磕磕绊绊,想不让她心烦意乱都不行。
“公主--”宋姑姑将那被她丢弃的扇子捡起,才慢慢的走过去,“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点苦头若是吃不下去,那如何能讨太子爷的芳心呢?”
杜若依的狼狈,宋姑姑是看在眼里的。以公主现在如此生疏的舞技,别说是在洗尘宴上大放光彩了,若能保住这脸面就不错了。
“吃苦吃苦!宋姑姑一天到晚都嫌我吃得苦不够多,你看!”杜若依索性将那裙子掀起,把鞋袜脱下,“你看看,为了练这一支舞,我的脚都成什么样了!”
裸露出来的小足已经没有当初那般雪白无暇,再好的鞋子也经不起太多的折腾,杜若依的脚踝上已经磨出了水泡,水泡被挑破了,又留下了一个个小伤疤,很是难看。
不仅如此,她的那一只脚明显肿大了些许,再无那小巧可爱的样子。
“老奴知道,可是公主呀,咱们这可不是在大楚国,流泪就会有人疼,生气就会有人哄,在这里,我们只能靠自己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宋姑姑粗糙的大掌轻轻的帮她揉动,眼中的心疼不言而喻。
杜若依是她看着长大的,说句大不敬的心里话,她一直把杜若依当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待。
当然,她的这个“女儿”要是再能争气一点就好了,杨天玥那个践人已经得意太久了,是该让那个女人知道招惹他们的下场了。
“早知道如此,当年哪怕是以死相逼,我也不会同意父皇和亲的建议。”后悔之意满天满地的袭来,直击她的心头。
在大楚国,她好歹是高贵的公主,随随便便嫁给一官宦子弟,都比呆在这里强,她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进退皆两难的地步。
她若是选择放弃,一气之下跑回大楚国,到时候她不仅会成为天下百姓的笑柄,甚至还可能给大楚国带去灭顶之灾。
可是如果选择向前,希望又是如此渺茫,让人不禁产生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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