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江南的文才本就胜过江北,多一个人,用现代话来说便是多一个升学率。
根本都不用宁采臣说什么,他一来,便被山东的官员放到了夹号之中。
窄窄的夹号,他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十三娘的爹是一点儿解释都不听,只是满心希望宁采臣给他考个进士回来。
宁采臣能考吗?
他不能。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站队的问题。
你一个江南的士子,你先说今年不考,人却跑到江北去考。你这是干什么?南方人不做,做北方人吗?
这是官场的站队。诸葛卧龙给他的书上写的明白。
一般人是不知道这个忌讳,但是这个潜规则确实存在。
考不上也便罢了。回去后,也可以说是习惯下科考的氛围。可若真考上,那你就惨了。
北方人?你不是。南方人?不认可你。
一辈子就都完了。
没有官路的人道,虽然依然是人道,但是却绝对是不完整的人道。
这个险,宁采臣不能冒。
他最大的底牌便是人道了,他还想着用这底牌,从仙道那儿讨要一些长生丹,他是不用,可宁母需要。
仙道讲究抛家弃子,太上忘情。而三纲五常才是人道,是故他选了人道,而没有选立可长生的仙道。
这试考不得,他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先是睡觉,哪管外面昏天黑地的,只是睡觉。
“那个士子答题了没有?”本地主考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看他那样子是武人多过文人。
身材太过魁梧,所以文人的俊秀儒雅,是与他一点边也不沾。
大概正因为这外貌区别,北方士子与南方士子终宋一朝,一直不和。
“回大人,他不仅没有答题,反而睡起觉来。”
“哼!还以为是个什么大才子,也不过如此。看他何时起来答题,到时通知本官。”
“是,大人。”
“松涛,你既然应承让他参考,是不是过于苛责了。”另一位主考姓吕名叶,与韩木韩松涛是同科进士,同为北方人。
“木春,非是我苛责,而是我想看看这南方的士子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女。竟然敢来夺我北方的名额!”
他是真的生气。今年有了新规定,一个地方的名额是限定的,多中一个,便要多一个落榜。
这江南的名额本就多于北方,在他看来,这宁采臣就是来抢名额来的。
他又不是本地学官,是不在意考绩的,他在意的是我山东有多少才子能崭露头角,能入得那皇家宫室。
为太皇太后贺寿之事,只要有三分门路,全都知道了。只看今年春闱便可见一斑。山东籍的官吏监考山东,江南人也赶回去监考……
只是这事做得,说不得。
只做不说,那便是文昌盛事,值得庆贺。太后满意,官家高兴。
若说了出去。严重点,叫欺君。就是官家不怪罪,也会留下弄虚作假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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