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治手上和脚上的外伤。如今他的手脚极为脆弱,若是强行疗伤,体内毒血乱窜,到四肢,他就真的可以终生卧床了。”
“哼!庸医!”无遇怒骂了一声。
“错了,”怀陌一点都不让着他,纠正,“我和你一样,都不是医。只是因为你本是我恩师,如今又是我岳父,我才勉为其难客串了这一回。”
“白眼狼!”
沉醉在一旁看戏只觉好笑,正呵呵笑着,收到罗敷一个不悦警告的眼神,她连忙收敛,又缓缓站起身来,对怀陌道:“我们先出去吧。”
“这就要走了?”床上某人,声音扬得老高,不满极了。
“我要走了,沉醉会在这里留一阵。”怀陌解释。
无遇方才不满,这时听了,却又显然没有高兴。眉头几不可察的扬了扬,没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
怀陌和沉醉出去,罗敷留下收拾房间里那一片混乱。
沉醉看望无遇的时间里,太聪明和容容已经将房间收拾出来,又将她的东西安置好。怀陌将沉醉带回房里时,两人识趣地退下。怀陌亲自在房间里巡视一周,道:“好在如今正是夏天,深山里不会寒冷,反倒凉爽。但也要注意着日夜温差,该准备的我都已经为你备好,不要将自己凉了饿了,知道吗?”
沉醉坐在凳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怀陌见状,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握住她的手,“我一得空就会过来看你,除此以外,无遇的伤我也会按时过来为他治,我们仍是有许多相聚的机会。”
“我不在乎和你相聚的机会多还是少。”沉醉淡道。
怀陌眼色霎时沉下,只是心中自觉对不起她,仍是放缓了声,轻斥,“说的什么气话?”
“你还知道我在生气?原来你也是有自觉的。”沉醉轻轻哼了哼。
她平平静静的,没吵没闹,可是却说着疏离冷漠的话,怀陌不悦,却连不悦也发泄不出来。发泄了,也如同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
顿了顿,他拿出个略大的瓷瓶来,“山间虽凉爽清润,可也容易生虫鼠,这个是驱虫的药,你让容容洒一些在屋子的角落里,蛇虫都会远远避开。”
沉醉静静看着他,他凝着她,两人一时无言。
半晌,沉醉轻轻缓缓地问:“怀陌,我现在可以反悔,和你一同回去不?”
怀陌刹那间如万箭穿心,抓着她手的力道不自觉的放大、放大……而后,尽量克制却仍是用力的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一直沉默。
沉醉闭了闭眼,心中长叹。
“没关系,我就是一问,我知道你不会带我回去,你铁了心要把我送过来。”
“对不起。”
“我没怪你。我知道人总会身不由己,就连无遇那般从生来起就无法无天的人,也有身不由己的今日,更何况是你?我不怪你。”
“真的?”怀陌倏地惊喜,一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睁着。
沉醉看着他的眼睛,静静点了点头,“恩,没怪你,可还是生气,生气你什么也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