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怀陌点了几样菜,让小二下去,轻啜了口茶,笑,“全国的西楼,除了京城,别的都是正经酒楼。”
“为什么?”
“因为西楼那些女子都是专门伺候皇亲显贵的,除了京城,别的地方可没有皇亲显贵。”怀陌解释,又道,“再说,我若想寻欢作乐,只要和你在一起哪儿都一样,也不必来这里。”
沉醉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脸微微泛红,轻咳一声。又忽然疑『惑』,问怀陌,“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怀陌泰然一笑,“这天下,少有我不知道的事。”
“……好吧,那你知道西楼的老板是谁吗?看样子,这小小一个酒楼也可以日进斗金,更何况全国各地有这么多的日进斗金,他是不是富可敌国?”
怀陌挑眉,“你问这做什么?”
沉醉撇撇嘴,“不是说,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弛吗?你现在『迷』恋我,大概就是『迷』恋我的美『色』,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腻了我,可我如今被你养叼了,到时少了你,过不下贫贱日子,总要另攀高枝,我看西楼老板就不错。”
“你有美『色』?”怀陌清清淡淡反问,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番。
沉醉一哽,又见怀陌那一张倾国倾城仿若天人的脸,心中也自知不如,顿时憋屈。
怀陌又道,“再说,你知道他也没用,他已经成亲了,眼前很是『迷』恋他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没有休妻的打算。”
“真的?”
“真的。”
“……好吧。”
沉醉默默喝茶,茶入口中,顿时觉得齿颊香气四溢,不由享受得弯眼,感慨这里能日进斗金果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反观对面那男人喝了一口,却是皱着眉头,重又淡淡放回桌上。
“不爱喝?”沉醉问。
怀陌皱眉,拿丝帕擦了擦嘴,眉目间嫌恶,仿佛喝这茶还污了他的嘴,“难喝。”
沉醉也不发表看法,只跟着放下茶盏,顺从地提议,“那让人换一壶。”
沉醉心想,这么好喝的他也嫌弃难喝,必定是喝过更好的茶,她当然要抓住机会,和他一起喝更好的。谁会嫌东西好吃主动不吃?又不是白痴。
不想,怀陌却淡道,“不用了,回去你给我煮。”
“……”
沉醉默默拿回茶杯,一饮而尽。
还是这个好喝!怀陌的味觉真是……坏了!
沉醉正要再倒一杯,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嚷,沉醉顿了顿,循声望去,只见过道之上,西楼的三名伙计围住了一名橙衣女子,那女子独身一人,身着橙『色』衣裙,面上覆着橙『色』面纱,虽看不清容貌,但身形、体态、举止一不令人赏心悦目,必定是个绝『色』。
“这位小姐,不要为难小人,还请先结了账再走。”其中一名伙计拦着橙衣女子的去路,嗓音恭敬却也坚定。
橙衣女子不自然道,“我的钱袋被偷了,可否让我见见你们掌柜,向他说明情况,请他通融,改日必定双倍奉上。”
“抱歉,老太爷八十大寿,我们掌柜回乡去了,这时不在,我们做不了主。”
橙衣女子微急,“那要怎么办?”
那拦路的伙计面『色』一沉,另外两名便从左右捉住了橙衣女子。
“小姐,冒犯了。但是本店规矩,凡吃白食者,得在本店稍歇,待家人送来拖欠欠款,方才能离开。”
“我不是吃白食!”橙衣女子急了,“我的钱袋真的是被人偷了。”
领头伙计嗓音顿时沉下,“西楼信誉一向极好,在宣阳郡立足六年来,从未有客人在此遗失财物,还请小姐自重。”
“不,对不起,我不是指在你们这里遗失,我……”橙衣女子最后懊恼得说不出话来。
正要被人带走,却听斜地里忽然传来一道自作风流的嗓音,“这位姑娘欠的钱,我帮她付。”
沉醉听这声音,心里当即一跳,更小心地从镂空的缝隙里往过道上看去,只见从另一雅间里走出一名锦衣男子,那一脸的自以为是实则轻浮,就是化成灰沉醉也认识。
萧狄!
此刻,萧狄身旁还另跟了一人,那人约中旬的年纪,体态微胖,脸『色』沉稳。沉醉记得,这人就是怀陌的下任,代理丞相张居是。
张居是原本是吏部尚书,也没有陪着文帝南下。但文帝一道旨意下来,撤了怀陌的职,张居是便一路颠颠赶来谢主隆恩,文帝见他虔诚,便顺口让他跟着南下巡视了。
一路过来,萧狄可恶,张居是嚣张。
此刻,沉醉看向怀陌,真是恨不得让怀陌在这里暗算他们,弄死这两人算了。
怀陌轻轻拍了拍她握紧的拳头,示意她不要妄动。
外面,萧狄示意张居是,张居是颔首,随即拿出一锭金子,交予那领头的伙计。
只是这里的伙计却训练有素,并不轻易拿人钱财,反倒是看向橙衣女子,问,“小姐愿意让这位公子替您付下餐费吗?”
那橙衣女子身陷窘迫,眉头皱了皱,原本还犹疑,又听萧狄道,“小姐难道想在这里等着家人来领?”
橙衣女子闻言,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伙计这才接过张居是的金子。
萧狄又道,“不必找了。”
三名伙计朝三人恭敬颔首,“多谢公子。公子、小姐慢用。”
伙计退下,走廊上只剩下萧狄三人。
橙衣女子欠身道,“多谢公子解围,还请公子留下姓名住址,我回家之后必定派人十倍送到府上。”
“派人送来?小姐不亲自来?”萧狄缓缓走近。
橙衣女子不动声『色』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低道,“若公子认为人到方显诚意,那么我会亲自将钱送到府上。”
萧狄扬了扬眉,“钱财我多的是,并不放在心上。若小姐真的有诚意,相请不如偶遇,就过来陪我喝一杯吧。”
橙衣女子皱眉,“抱歉,我真的不胜酒力。”
被美女拒绝,萧狄一贯邪恶的本『性』顿时被挑起,他挑眉,邪魅一笑,“不愿陪酒?也行,但是我至少帮你解了围,你却一直遮着脸,连真面目也不愿示人,我怎知你蒙着面纱一走,转身就不认人?”
橙衣女子微急,“不会的。”
“那便将面纱揭下吧。”萧狄微沉了声,显然开始不耐烦了。
“抱歉,面纱……啊!”
橙衣女子话还没说话,萧狄忽然伸臂,一手将她揽入怀中。
橙衣女子反应也快,抬手就要开他,萧狄也不弱,一手将她双手扣死。橙衣女子不能动,只能被他制得死死的,困在他怀中,又羞又怒,当即扬声斥道,“贱民!放手!”
“贱民?”萧狄扬声,重复她的话,眼睛里yn邪之『色』明显,“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叫我贱民。”
橙衣女子还在挣扎,奈何萧狄用武力取胜,橙衣女子挣扎来挣扎去也仍旧稳稳在他怀中。萧狄见撩拨得差不多了,抬手,就要掀开橙衣女子的面纱。
“啊,不要!”女子尖叫,仿佛被人揭去面纱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
沉醉皱眉,萧狄也曾经两次意图轻薄她,她知道那种愤怒。此刻,她看向怀陌,想让怀陌帮忙。
偏偏怀陌一脸淡然,事不关己,假装看不懂沉醉的意思。
沉醉着急去抓他的手,怀陌甚至抽开自己的手,转而去拿他刚才嫌弃的那杯茶,悠然喝起茶来。
怀陌一脸冷血,仿佛此刻不要说萧狄仅仅是要揭去面纱,就是萧狄要当着众人脱去那名女子的衣服,欺辱她,他也绝对不会阻止。
沉醉气极怀陌冷血,又听过道上橙衣女子尖叫凄厉,一咬牙,沉醉将杯子碰到地上。
“砰”的一声,外面被惊,纠缠的动静稍微顿了顿,沉醉立刻叫道,“文爷。”
她对面,怀陌挑了挑眉。
萧狄听这声音,浑身一僵,原本死死抓着橙衣女子的手条件反『射』的松开,张居是也是一愣。
橙衣女子见机,迅速开萧狄,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