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顺着小沙弥的目光,大和尚也看了过去,良久才问道:“那位施主还在村中?”
小沙弥道:“回师父,现在还在那两兄弟家。”
大和尚点头,示意小沙弥可以下去了,自己则静坐蒲团,开始敲木鱼,只是眼睛一直冷冷发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同一时间,李长枪家。
“庙祝,现在该怎么办?差不多可以了吧?”李大刀急切问道。
“大哥你别急,想必湖伯他老人家已有所交代,咱们静静听庙祝安排便是。”李长枪坐在敖炎下手位道。
敖炎眼睛微闭,大马金刀端坐堂上,手中拿着茶盅慢慢以茶盖推着茶叶。
吹了吹,抿一口,回味良久方才睁开眼道:“后天午时准,你们看神龛中神像。若湖伯大人降雨,神像眼中自然会留下泪来,你们切记,一切以此为准行事。”
“是。”兄弟二人齐齐一抱拳。
“嗯。”敖炎点点头,在李家吃了顿晚饭,夕阳正浓时便往回走去。
此时夜色初兴,西边天空如火烧,东边昏黄大月开始上升,天色不算很黑。
敖炎却罕见地并未急着赶回去,仿佛像来了性质的诗人,出了村开始慢悠悠走,沿着河边开始散步。
他眼睛微眯,嘴角带着了然微笑。
田南边的河沟经过前日里降了点雨,得了潮湿,里面死鱼更显腐臭,臭烘烘的味道熏得人实在有些受不了,若是死了个人扔在里面,估摸着都没人会发现。
边走边看,他一个时辰才走了五里。
到了这河沟尽头,通往长河的入口处。
他看着河沟河床由于淤泥已比长河水位高出半米,就喃喃叹道:“唉,这河真脏,等村里下完雨,可得好好梳理梳理,不然村民以后生活都有些困难啊。”
说着,敖炎伸出手,五指如抚摸着什么,凭空做着抹来抹去的动作。
原本还算平静的长河水流忽然变得急促,一阵一阵的水花卷起,就像马上要起一个偌大的浪头。
忽然,敖炎五指呈爪,像死死扣住什么,河中水嘭地一声互相碰击,转呀就出现了个漩涡。
眼神冷冷一凛,嘴角含笑,蓦地转遍语气开口道:“跟了我这么久,和尚你也累了吧,来——请你喝口水!”
话毕手猛一抽,同时转身手臂一挥,直直前方。
长河中那漩涡陡然抽出一个头来,一道旋转呈螺旋状的水柱升高,粗比水缸,掀长如龙,凭空盘旋。紧接着唰一下,势如离弦之箭,咆哮冲向三十米开外。
就见那里,一个铁塔般的黑影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蓦然站立。
“无量——寿佛!”
长长一声佛号,不疾不徐,在念到那“佛”字之时,那黑影双手合十。只闻“啪”一声击掌脆响,浑身忽然迸发金光,一尊庄严虚影从他身上浮现,眨眼扩张到五米大小,将其中之人笼罩在内。
这像透明如琉璃,乃是一个袈裟僧人双手合十稳坐之样,浑身威严。
正是佛家十八罗汉之一,静坐罗汉,诺据罗尊者像!
恰时那股水浪袭来,击打其上爆开,发出一声嗡鸣,如晨钟暮鼓,声音久久不绝,而尊者像微微颤动。
咚——
“施主好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