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沉着脸往里走,几个卫士警惕的注视着周围,枪套全部开着,只要稍有动静,他们就能迅速拔枪,护卫蒋介石冲到安全的地方。
小护士还在病房里为庄继华测体温,这是她每天都要作的工作,可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士兵装束的人快步进门,审视的看看她,和对面坐着的伍子牛。伍子牛唰站起来,警惕的看着两人,手伸向腰间:“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谁知那两人飞快拔枪在手对准伍子牛,伍子牛紧张的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又看看病床上的庄继华,冷汗直流。
“不要莽撞!”蒋先云随后进门,连忙喝止:“这是文革的副官,伍子牛中尉。”然后又问伍子牛:“云飞呢?”
“他拿药去了,你们是什么人?”伍子牛仍然警惕的看着卫士,那两个卫士听到蒋先云的话后就收枪入怀。
蒋先云还没答话,蒋介石就进来了,伍子牛也立时明白他们的身份,他也立刻立正向蒋介石敬礼,蒋介石随意的点点头,然后有看着床上的庄继华。
“文革,文革。”蒋介石低声呼唤,庄继华缓缓睁开眼,见是蒋介石,眼中露出些许感激,他动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轻哼一声。
“你别动,小心伤口。”护士慌忙制止他,然后不满的对蒋介石说:“他现在还不能动,也不能多说话,你这人也真是,”随后又责备蒋先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来吗,他现在还不能见客,你是怎么回事。”
蒋介石一愣,这护士好厉害,他这才注意的打量这个护士,样子不算美貌,却很清秀,白色的护士帽下压着一抹留海,一双圆圆的杏眼正透着丝丝怒意,小脸微红,正气哼哼的盯着蒋先云。后者却窘迫不已,想分辩,张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蒋介石会心一笑:“我可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是他们的老师。”
“瞎说,我知道你是当官的,但不能冒充别人的老师,他的老师可是北伐军总司令,黄埔军校的校长。”护士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来得匆忙,身上没有挂军衔,而且风尘仆仆,显得有些憔悴。
“校长,”庄继华低低的说,护士听到庄继华的声音,杏眼一瞪就要开口训斥,忽然反应过来:“你真是他们的老师?北伐军总司令?”
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这份意外让蒋介石很满足,他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如假包换。”
“文革,你就别说话了,医生的话要听,不让你多说就不说;说实话,你负伤了,我心里着急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求医生多下心。”蒋介石拉过床前的椅子,坐在庄继华的床头温言道。
“你不要担心部队,一师受伤将士正在南昌修养,我去看过,他们恢复很好;文革,你这一仗打出了我们党军威风,打落了孙传芳的士气;现在一师可了不得,国民政斧军事委员会授予虎贲称号,各地青年纷纷报名要求加入一师,黄埔四期有八百多名同学要求进入一师服务。一师很快就会恢复元气。”蒋介石说着看看庄继华的神色,见庄继华神色闪动,似乎有话要说,便低头凑近。
“活下来的士兵是隗宝,以他们为主,送他们去军校。”这几个字庄继华说得艰难无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的。
“我明白,我明白,你放心,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蒋介石连连点头:“我知道你很难说话,可是我还是有件事情要问你,孙元良说他向西撤退,在南浔线上寻找战机是你命令的,而且你写过一封信给他,只是他把这封信给弄丢了,我想问他的行动是不是你安排的?有就点头,没有就摇头。”
庄继华困难的点点头,蒋介石沉凝片刻后问:“在你伤愈期间,一师交给谁?”
“薛…,”庄继华轻声说,蒋介石明白了,忽然庄继华又说:“孙…走。”
蒋介石一愣,随即问道:“你的意思是让薛岳担任代理师长,调走孙元良?”
庄继华又点了下头。
“为什么?”蒋介石奇怪的问。
“私….心。”庄继华说出两个字。
蒋介石全明白了,庄继华虽然给了孙元良那封信,可是他不给那封信,孙元良也会向西退的,但有了那封信,孙元良反不会退得太远,反会在南浔线上游动,因为这种游动的危险本身就不大。
“我明白了,你安心养伤,等出院后,我会把一个齐装满员的一师交给你。”蒋介石站起来对庄继华说。
然后又对伍子牛说:“有什么需要就到军需处去拿,他们没有,就到国民政斧去拿,就说是我说的。”
“多谢总司令关照!”伍子牛心里很高兴。
蒋介石转头眼中带笑的对蒋先云说:“巫山,你想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去南昌。”
蒋先云神情略微有些窘迫,但很快挺胸答道:“我想下部队,总司令给我一个团,一个营也行。”
没想到蒋介石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不行,”蒋介石的话一出口,蒋先云神情的就有些消沉,蒋介石明白他的想法,因此又解释说:“你不要想岔了,不是因为其他,文革受伤我已经很后悔了,我不能再让你去冒这样的险,你不是百人敌,千人敌,万人敌,而是十万人敌,国之干才,以后依仗你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