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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的庄文革和张家口的冯玉祥。”黄琪翔嘴里吐出两个名字,然后就看着邓演达。邓演达怎么从上海脱险的,他们早就知道了。黄琪翔对庄继华非常感兴趣,因此一直关注他的情况,他认为庄继华既然能救邓演达,那就说明他是赞同他们的主张的,可以把他发展过来。
“冯玉祥我没意见,不过庄继华…,”邓演达沉凝片刻后,最终还是摇摇头:“我看就算了,他这个人呀……,他肯定不会加入我们的。”
“为什么?”黄琪翔疑惑的问。
“怎么说呢?”邓演达有些挠头,庄继华在他脑海中的形象清晰又模糊:“他这个人,重感情,讲义气,但缺少坚定的政治主张,所以我有危险,他会来救我,但他不赞成我们的主张,他不主张武力反蒋。我在德国和他谈过很多次,那时他的态度就很清楚。”
邓演达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三人警惕的看着门外,今天的会议只有他们三人参加,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呢?
在屋外负责警戒的卫士,慢慢走到门前问道:“谁呀?”
“我去哦,季方,开门。”门外传来的声音很熟悉。
“是正成,开门。”邓演达松了口气。
季方也是黄埔中人,也是黄埔中明确与蒋介石决裂的少数人之一,邓演达组织您是行动委员会时把他也拉进来了。
季方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穿长衫的人,刻意压低的礼帽遮住了他的面孔,邓演达看着他的身形有些熟悉,他猛然想起了一个老朋友,忍不住叫出来:
“劬园兄!”
说着就快步迎上去,来人大笑起来:“择生兄,看来你还没忘记老朋友。”
他拿下礼帽露出了原黄埔学生队总队长严重熟悉的面容。
黄琪翔和谭平山对望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惊喜。严重在黄埔系中影响很大,特别是一二三四期学生,这些学生目前都在蒋介石嫡系部队中担任师旅团级职务,而且他还是粤军第一师中的老人,可以这样说,蒋光鼐、蔡廷锴的十九路军中一半人都曾经与共事,相当部分人还曾经是他的部下。不过大革命失败对他的打击很大,这些年一直在庐山隐居,耕田为乐。
“你怎么来了?”高兴过后,邓演达问道,当初邓演达组织委员会时就曾给他去信,但他婉拒了,表示不想再参与政治。
“没什么,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严重不经意的说,他与邓演达关系极深,私交很厚,两人私下里说话从不分彼此。
“他呀,不知从哪里听说你被捕了,蒋介石要杀你,跑到南京上海疏通关系,幸亏遇上我,我就把他带来了。”季方含笑说道,他在上海遇到严重,向他解释了邓演达没事,就存了个心眼,想把他也拉进行动委员会中,于是鼓起闪存不烂之舌,好容易才说动他来香港。
邓演达听后十分感动,老朋友就是老朋友,千里之外闻听自己有危险就不顾一切的赶来了。他们俩的关系在黄埔尽人皆知,四一二之后,严重就要把他的部队带到武汉,要不是蒋介石看得紧,他差点就成功了。后来蒋介石也一直怀疑他,所以他跑来疏通关系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怎么,你们在开会?”严重看看屋内的情况,立刻猜到他们在做什么,但他没问会议的内容,而是说:“有没有空房间,这一路累死了,我睡一会。”
“那可不行,既然来了,就给我们参谋参谋。”邓演达不打算放过他,笑着把他拉住。
黄琪翔和谭平山也过来劝说,他们都是老熟人了,严重无奈的说:“我脱离军界很久了,恐怕帮不了你们。”
“不要你跑腿,出出主意总没错吧。”季方不以为然的讽刺道:“你严正成躲在一旁逍遥,看着我们与蒋介石斗生斗死,不过也行,好歹有个给我们收尸的。”
严重先是皱皱眉,然后噗嗤一乐:“你怎么有这个味道,跟庄继华似的。”
邓演达和季方互相看看,忍不住乐了,季方刚才说话的方式与庄继华是在太像了,严重随即也笑了。
过了会邓演达才说:“我们刚才正说到他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