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你无法回避。”庄继华叹息道,因为彭分田,她恨上国共两党;因为儿子,恨上了父亲,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没有伸出援助的手。这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疤:“老人们说人这一辈子就是翻坎,一个一个的坎,翻过去了,人也活到头了,这话有道理。”
宫绣画淡淡讽刺道:“你这浙江人怎么说四川人的音,难不成在渝城待了几年就变成渝城人了,如果再在这里待上几年,是不是就变成河南人了,唉,你到底那人呀。”
整个五战区也就是宫绣画还会这样与庄继华说话,换个人根本不敢,或者不会这样,有资格这样的中只有宫绣画,另外还有在渝城的小秀,她比宫绣画更大胆。
过了好半天没听见庄继华的反击,宫绣画扭头看看他,却发现他愣愣的看着前面,目光游离,心知击中了他的软肋,引起他的一些想法。
“怎么啦?想什么呢?”宫绣画起身给庄继华的杯子续上水,拍拍他的肩头问道。
“我在想我到底是那里人。”庄继华苦笑着说:“浙江人嘛,我也不像,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渝城是我待得最长时间的中国城市,另外就是广州,其实就算徐州,也比我在浙江的时间长,我还真搞不清楚,我算那里人。”
宫绣画忍不住花容乱颤,银铃般的笑声飞出,惹得伍子牛都伸进脑袋来看看。
这大概是庄继华最大的问题,归属感,是的,对国共两党的发展他都很清楚,前提条件是没有他的话,在广州、在渝城,他都无法真正把自己归属到那个党派中,也不想把自己归属到那个党派中,但这两年多的战事却让他对国民党,至少对[***]有更多些的归属感,当两党再发生争执时,在心里上就不自觉的开始倾向国民党,制定出有利于国民党的方略。
“好了,别再装模作样强说愁了,”宫绣画笑道:“算是中国人吧,没有地域之见更好,中国就是有太多人有地域之见了。对了,这个纪妃香到底怎么处理?”
“你说呢?”庄继华耸耸肩。
“把她调出宣传部,到支前队,或者地方上工作,留在司令部实在太危险。”宫绣画试探着提出个解决办法。
庄继华想了想摇摇头,十分缓慢的说:“不管她是清白的还是有目的的,这样作都不好;如果她是别人派来的,人家费了这么大劲头,弄了这么个人进来,不给点东西,恐怕不好吧。”
宫绣画忍不住抿嘴直乐:“又想什么歪主意了,要不把她调到秘书科。”
俩人的配合越来越熟练了,宫绣画一眼就瞧出庄继华肯定不会白白放弃这个女人,如果证实他是间谍的话,宫绣画有八成把握,庄继华不会轻易动她。
“这倒是个好主意,你通知下人事处,调…纪妃香….还有林月影,到秘书科工作,让林月影担任秘书科副科长,纪妃香就在她手下工作,主要管理地方上的事情,秘书科也调整下,分两处,分军事和地方,林月影负责管地方。”庄继华开始说得很慢,后面想法成熟,说得就越来越快了:“让范方炳主管军事方面的,对了,不能只抽调她们俩人,从其他地方抽调三人,秘书科你做主调整下,放几个人出去,给大家的印象是,我要调整秘书科的人事。”
“嗯,明白。”宫绣画点点头,秘书科科长名义上是范方炳,实际上秘书科一直掌握在她手中,人事安排,工作分工都是她定。
不过,宫绣画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文革,这是不是让她们离你太近了,要是她对你下手,可很难防范。”
林月影的军统身份,他们都清楚,庄继华淡淡一笑:“既然要用他们,就要冒点险,嗯,防范下也好,这样吧,你说让施少先追求下纪妃香怎么样?”
让施少先追求纪妃香,宫绣画楞了下,随即就乐了。施少先是最近才提拔的,接替鲁瑞山出任卫士长,也是东北抗曰义勇军出身,擅长使用驳壳枪,双手持枪百发百中,在特种部队训练数年,渝城刺杀案后就被派到庄继华身边,跟随庄继华也有数年时间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宫绣画一本正经的说:“这个施少校,以前是学生,比起鲁大个来说,要漂亮些,说话也文雅些,嗯,是个不错的人选。”
“好,让伍子牛和施少先进来吧。”庄继华心中突然升起股像在玩个游戏似的,孩子气十足的打算亲自来部署。
宫绣画含笑点头,转身出去,在门边告诉伍子牛,让他进去。
商丘城南古宋镇是个大镇,有两千多户人家,是古宋河上的重要码头,蜿蜒的古宋河在这里调头向西南流去,从南方经大沙河送来的部分物资在这里卸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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