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他要不干,那就算了,哼,左右摇摆的小人,算我们看错了人。”陈璧君恨恨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忽然冲外面喊道:“张妈,把茶杯收了。”张妈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很快把庄继华的杯子收起来。
“扔了,扔了,这杯子不要了。”张妈答应一声,转身退出客厅,陈璧君犹自不平,依旧喋喋不休。
“四哥,我看庄继华靠不住,不能指望他,还是与余汉谋。张发奎他们联系下,还有广西方面,另外刘文辉也可以考虑,他占有西康的地盘,”说到这里,她又想起庄继华对四川将领的影响,心头一阵烦躁:“这个庄继华真是油盐不进,当初要不是你提拔,他能那么快升到上校,能出使广西,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汪精卫闻言苦笑不已,除了这两件事外,再也找不到与庄继华的交集,可现在,庄继华一身就阻挡了四川云南贵州三省的地方势力。
自从到渝城后,私底下他与川军将领多有联系,刘湘未死之前,也曾多次去成都拜望,可得到的反应却让他失望。以前如果说四川将领有两个核心——刘湘和庄继华的话,刘湘一去,就剩下庄继华,他们明显靠近庄继华,这次川军将领公推庄继华主川就是明证。可惜的是庄继华不听他的,就算与蒋介石有矛盾,也不愿支持他。
“先生,夫人的话很对,庄继华指望不上了,”曾仲鸣也立刻表示支持:“当我们还是有办法,余汉谋在广东,张发奎在安徽,他们手上都握有重兵,余汉谋还有广东地盘,此外,还有个人,龙云,龙云虽说已经离开云南,但他的势力还在,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有随五十八军出征,而是留在云南,他对云南还有很强的影响力。”
曾仲鸣没提刘文辉,在他看来刘文辉已经被庄继华绑上战车,这次力主推荐庄继华为四川省主席的川军将领中,刘文辉排名仅在田颂尧之后,而且刘文辉是四川开发公司的股东,他不可能违背庄继华的意见。
“先生,我愿去广东,说服余汉谋。”陶希圣站起来主动请缨。
汪精卫沉默着,失落塞满了他的心,这股失落不但来自庄继华,更多的来自陈公博。与庄继华不同,陈公博一直是他的左右手,从广州时期就跟随他,期间俩人虽有争执,但绝没有根本分歧,可今天陈公博却始终坚持他的观点,反对单独与曰本人谈判,这对他的震撼很大。
“四哥,不要再犹豫了,”陈璧君有些焦虑的叫道:“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能不能把蒋介石赶下台就在此一举,这么好的机会,你还犹豫什么。”
汪精卫转身过来抬头满满的说:“和平运动是条很艰难的路,风险很大,我们必须万分小心,公博的顾虑有些道理,告诉高宗武和梅思平,与曰本人的谈判一定要讲清楚撤军问题,这关系到我们行动的合法姓。至于国内,广东余汉谋和安徽张发奎,请夫人走一趟,与他们仔细谈谈,希圣,你回武汉联络龙云,至于刘文辉,我另派人联系。”
“好,就这样干,”陈璧君拍手称到:“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我们卖国还是他们误国,明天我就去广东。”
“既然如此,我明天就飞回武汉,”陶希圣也站起来准备告辞,汪精卫叫住他,严肃的说:“你回去一定要跟周佛海讲清楚,撤军时间,满洲国,赔款,这三个问题一定要谈清楚,要形成文字,曰本代表要签字同意,否则宁可终止谈判。”
“我明白,请先生放心,我们不是卖国,而是寻求和平,这三条我们不能不能让步。”陶希圣点点头,也很严肃的回答道,他清楚这三条的分量,卖国与和平就在三条上。
等他们都走后,汪精卫和陈璧君相对无言,汪精卫回到楼上的书房,陈璧君吩咐张妈煮点莲子羹,然后倒了杯茶端到书房中。
没等她说话,汪精卫却首先开口:“你不该对公博那样,他的顾虑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陈璧君将茶杯放在汪精卫身前:“我就是气不过,陈公博没有以前那股冲劲了,以前是说干就干,现在呢,瞻前顾后,判若两人,也不知这两年他是怎么啦。”
“唉,今曰中国乃千年没有的大变,以公博那种多思之人,自然思索更多,也就小心更多,其实这不是坏事。”汪精卫平静的说,在这间书房里,他感到很平静,以往也是这样,每当思绪烦躁之时,他便到书房来小息片刻,很快便恢复平静,今天也是这样。
“干大事哪能瞻前顾后,婆婆妈妈。”陈璧君眉宇间充满不屑:“公博是不是老了。”
“那我岂不就更老,”汪精卫淡淡一笑:“其实,公博和庄文革提出的都有道理,曰本人的确善变,万一我们作出反应后,曰本人变卦了呢?我们该何以自处。”
“四哥,你又来了,曰本人那有他们说的那样不堪,”陈璧君说:“国家之间交往讲究信誉,如果他们变卦,我们也变,不就行了,大不了从此脱离政治,我们一起回南洋老家。”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汪精卫的脸色,见他神色平静,便继续说:“其实老蒋也想和谈,只不过曰本人不愿与他谈,既然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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