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否则无法解释中国政斧的举动。
“明天一定要拿到去滇西的通行证,这都一周了,以前他们也没有用这么长时间。”韦伯恨恨不平的说,想起新闻处那个官员,韦伯就恨不得一拳打烂他的脸。
可第二天不但韦伯去了,查尔斯和叶絮菲也去了,但他们依旧空手而归,回到旅馆,韦伯恨恨不平的咒骂新闻管制,叶絮菲这段时间同样心神不宁,她昨天与昆明的联络点接上头,把滇西的情况向上汇报了,上级命令她设法到滇西去,查清中[***]队在滇西集结的目的和数量。
三人相顾无言,查尔斯开始整理前段时间采访的工厂笔记,以及他所写的欧美技术在中国抗战的应用,韦伯站起来邀请叶絮菲到下面的茶园喝茶,叶絮菲也拒绝了,韦伯只好一个人到茶园。
茶园在旅馆的底层后院,这个茶园很有云南地方特色,鲜花繁茂,道路间绿树交映,遮挡着不同的客人。侍者的穿着与上海相差无几,都是白衣蓝马甲,领口系了个蝴蝶结。
侍者将韦伯领到座位上,韦伯点了云南地方的下关茶,然后要了张报纸在边品茗边读报。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晚点又有什么,一切有我,别着急,谁让他不到车站接我们。”旁边的树丛中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另一个男人在低声解释,那个女人却似乎依旧很生气,始终不同意,韦伯听了会忽然露出笑容,他知道这是谁了,梅悠兰,那个男的应该是练小森,韦伯长吐口气,这下通行证到手了。
“梅小姐,练先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韦伯绕过树丛一看果然是他们俩,便高兴的过去打招呼。
“韦伯!”“韦伯先生。”梅悠兰和练小森都感到有些惊讶,他们完全没想到在这里遇见韦伯。
“韦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梅悠兰连忙让韦伯坐下,韦伯看看练小森,现在的练小森已经不再是西装革履的青年了,一身戎装让他看上去更加英武。
韦伯坐下后苦笑着把他目前的近况介绍了一遍,最后说:“梅小姐,我现在被困在昆明了,滇西肯定有大事发生。”
“能有什么大事?”让韦伯意外的是,梅悠兰浑不在意,嘴一撇张口就说:“大哥这是准备去缅甸,四年前他就断定曰本会南下进攻南洋,新加坡,泰国,缅甸,曰本人都会进攻,要不是仰光对我们太重要,我们根本用不着管。”
韦伯惊讶之极,他连声追问:“你说,庄将军在四年前就断定曰本人会南下南洋?”
梅悠兰得意的点点头,她说得太快,练小森根本没来得及阻止,话就已经出口了,现在唯有苦笑。
“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韦伯还是感到难以接受,梅悠兰却淡淡的说:“到目前为止,战争的轨迹还没脱离大哥的预测,大哥在民国二十五年就预计到了,韦伯,你的鼻子挺灵的,这么快就嗅到了。”
“其实仰光对我们的重要姓没那么重,川藏公路通车后,物资可以通过这条路进入我国。”练小森接口道:“从总体来说,缅甸多山,利守不利攻,如果不能在曰军进入缅甸之前进入缅甸,那我们就用不着进入缅甸作战,只要占据缅北,为滇西构筑一道屏障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英国人已经同意贵[***]队进入缅甸了?”韦伯十分敏锐,立刻抓住练小森话里隐含的含义。
练小森摇摇头:“我只是刚毕业的学员,这种层级的情况,那能让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个人判断。”
韦伯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你们在这,梅小姐也在。”叶絮菲从树丛中出来,她的神情有些疲倦,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
练小森起身为她拉了把椅子,叶絮菲说声谢谢,然后才坐下,练小森看着她有些关切的说:“叶小姐好像不舒服,是不是病了?”
“没有,”叶絮菲微微摇头:“只是有点累,有些时候都不想干记者这行了,当老师去,至少没有这行累。”
“累了那就歇歇。”梅悠兰也挺关心的,记者是很累,战地记者更累,不但要到处跑,还要担负不知道的风险。
“主编在催稿,可我又写不出,唉,真没办法。”叶絮菲秀美微蹙,身子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将披肩紧了紧,似乎要挡住外面吹来的风。
练小森有些心痛的看着她,梅悠兰立刻大包大揽:“不就是通行证吗,包在我身上,待会我就去拿。”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搔动,隐约间还有欢呼传来,间或还有鞭炮爆炸声。梅悠兰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谁在那闹呀,这旅馆怎么跟大杂院似的。”
“可能是有人成亲娶媳妇吧。”练小森解释说,昆明的天空防御极强,陈纳德飞虎队两百多架p40就驻守在滇黔边境,曰本飞机还从未来这里轰炸过,所以在座的人都没向曰机空袭上想。
不过梅悠兰一听是娶媳妇,心情就更差了,老爷子已经几次催促她赶紧结婚,也托人给她介绍过几个家世才学都不错的年青人,可她就是不愿,这次实际也是躲出来的。
“珍…….珠港!珍…珠……港!”没等梅悠兰发火,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穿西装的青年,他气喘吁吁的在茶园门口大声宣布:“今天凌晨,珍珠港遭到曰机空袭!美国对曰宣战了!”
茶园里没有反应,西装又大声重复一遍:“同胞们!珍珠港遭到袭击!美国对曰宣战了!”
韦伯瞪大眼珠,死死盯住西装,嘴里不停的念叨:“疯子,疯子,他们一定是疯了!”
扭头一看,叶絮菲脸色惨白,勉强露出笑容,梅悠兰和练小森则欢呼着跳起来。
“上帝,mygod!”韦伯同样明白了中国人欢呼的原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