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便看见宋美龄的脸色很差,蒋介石神色阴沉。他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开始时,谈话还比较和缓,可不久之后,斯大林开始表演,他把目标对准了蒋介石,开始嘲弄蒋介石,蒋介石本身比较木讷,加上宋美龄在旁边缓和,开始时他还没反应过来,可后来便逐渐感觉到了。
宋美龄将白斯同拉到一边,低声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让他在翻译时注意下,能缓和的便缓和,不要什么话都直接翻译。
“….,在俄国,无论将军还是士兵都会喝酒,酒是我们俄罗斯人的朋友,委员长先生,您怎么能喝水呢,在俄罗斯人看来,酒是人类的朋友,不能喝酒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斯大林嘴角带着笑意,目光却如刀锋般无情。
白斯同眉头一皱,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翻译,丘吉尔却放肆的大笑起来。蒋介石见白斯同迟迟没有翻译,皱眉望着他。白斯同无奈将话翻译过来。
蒋介石淡淡一笑温和的望着斯大林:“中国有句古话,喝酒误事,另外酒这东西消磨意志,所以我号召我国人民尽量少喝酒,最好不喝酒,这样可以节约大量粮食。”
“委员长先生,酒是摧不垮意志的。”斯大林没有打算放过蒋介石,今天下午蒋介石提出的关于远东关于蒙古的问题让他非常警觉,也让他非常愤怒,在刚才的谈话中,蒋介石的弱点也让他抓住了,那就是应变不足,或者说是不善言辞,现在他要好好戏弄他。
“被酒摧垮了意志的人,都不是意志坚强的人。”斯大林说着招手将旁边的侍者召唤过来,从他的托盘中拿起一杯酒:“委员长先生,我认为您应该喝酒,而不是喝水,您看,我们都在喝酒,难道您认为我们都是意志薄弱者?”
这话很难回答,蒋介石借喝水掩饰,然后才平静的答道:“怎么会,我虽然不喜欢喝酒,但对喝酒的人也没有偏见。”
白斯同早就想好了立刻将其改了:“当然不是,也幸亏您喝酒,要不然1939年冬季的战争会更快结束。”
白斯同在今天的会议中便明白了,即便在这最高级的会议上,也用不着讲什么情面,给谁留什么面子,外交礼仪在很多时候只是表面的东西,特别是斯大林,他在不痛快的时候,便肆意嘲弄讽刺他人,所以面对他,你不用担心什么颜面。
白斯同所说的冬季战争,当然不是指的德国,而是苏俄对芬兰的进攻,在这场战争中,由于斯大林在苏军中进行大清洗,苏军战斗力迅速下降,虽然最后取得胜利,可在初期战斗中却丢尽颜面。
斯大林稍微一愣,他没想得蒋介石的反击如此犀利,宋美龄从罗斯福的翻译中听出了白斯同的反击,她心中暗中叫好,眼珠一转,便对斯大林说:“斯大林先生,我听说,苏俄男人经常喝醉,喝醉后便打女人,这与贵党所倡导的男女平等是不是背道而驰呢?”
宋美龄和白斯同的相继反击,稍稍挫折了下斯大林的气势,不过无论宋美龄白斯同还是罗斯福丘吉尔,都看不出他有受挫沮丧,神色依旧如此冷静。
“夫人,俄国男人对女人的爱不是表现在外面,而是需要女人细细品味。”斯大林话锋一转:“我听说委员长结过三次婚,夫人是他的第四次婚姻,我们俄国男人对妻子的忠贞是如始至终的。”
宋美龄嘴角露出笑意,轻轻摇头:“斯大林先生看来不懂爱情呀。婚姻次数不代表爱情,对了,我听说贵党很多人的婚姻是党安排的,是这样吗?”
“这是谣传。”斯大林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怒色:“不过存在这种情况,两个同志在工作中结下情意,最后成为夫妻。”
罗斯福这时笑着插话:“斯大林先生,关于爱情,我赞成夫人的意见,婚姻次数与爱情无关,很多人是在结婚后才发现适合不适合。”
丘吉尔却坚决反对:“不,不,总统先生,一个绅士是不能随便离婚的。”
斯大林其实与妻子的关系并不好,他和妻子分居已经很多年了,要不是考虑到他的身份地位,恐怕俩人早就离婚了。
“婚姻和爱情在很多时候是两回事,”斯大林玩着手中的酒杯,那杯子早已经空了:“爱情更多是年青男女的幻想。”
白斯同有些目瞪口呆,这是四国首脑,在这国际最高会议期间,居然象大学的学生那样,谈起爱情来了,而他们的爱情观差异又是如此之大。
看来只有达到他们那种高度后,才能在任何事情上收放自如,毫不扭捏作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