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微微发白时,上面的命令传来,部队立刻隐蔽,在敌机到来之前必须做好一切伪装隐蔽。渡边随着部队进入一所村庄,将村民赶出来,经过一夜急行军,部队非常疲劳,古本命令渡边监督村民为士兵做饭。
渡边押着户主人在灶间做饭,户主人非常紧张,不时看看渡边,这户人家有六口人,户主是个中年男人,渡边不知道他怎么称呼,他的皮肤黝黑,与家乡的农民渔夫相同,有四个子女,最小的只有七八岁,女主人始终将最小的孩子抱在怀里,三个女儿在旁边忙碌。
很显然这是一户不富裕的家庭,以渡边的眼光,他们的粮食并不多,米缸里的米不多,不够全队人的,古本曹长非常生气,严令户主必须找出更多的粮食,在闪亮的军刀面前,户主不敢声辩,愁眉苦脸的样子,让渡边感到很象前段时间他的父亲。曰本现在也严重缺粮,父亲也是这样愁眉苦脸的,不过这个男人还夹杂着强烈的恐惧。
这种恐惧即使距离他很远也能感觉到,一声惨叫,千田将院子里那只四处飞腾的鸡拧断了脖子,然后扔到户主面前,乐呵呵的让他收拾,户主的两个大女儿坐在一个大簸箕傍边,将玉米粒抹下来,田代和几个士兵在她们身边走来走去,眼睛不住在她们身上转悠。
渡边心里好笑,这些老兵好像就没见过女人似的,眼睛都发着绿光,要不是上面有命令,不准无谓的杀戮,不准强歼妇女,这几个女人早就被士兵们剥光了。
正胡思乱想着,灶上散发出一阵阵香气,渡边贪婪的深吸口气,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饭了。士兵们三三两两的或坐或躺,大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兴趣。第五师团是帝国劲旅,是帝国最早的师团,参加过明治以来的所有帝国战争,支那事变之初,从北打到南,有着光荣辉煌的历史。渡边对自己能加入这样的部队很是兴奋,可不知为什么,渡边心里有些怪怪的。
这种怪异的想法来自老兵们,那些老兵对他们非常严厉,态度也很冷淡,似乎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甚至并不将他们看作同僚,而是看作累赘。
饭终于好了,古本军曹很还算比较满意,命令开饭,主人被赶到一边,渡边充当起临时伙夫,士兵们排队取饭,古本命令将主人一家关进柴房。
天空中又传来马达声响,这时却没有人担心,支那空军一向不轰炸村庄,除非有明显迹象证明村庄里有军队驻扎,这也是上面严厉不准放火烧房的重要原因。
吃过饭后,田代与两个老兵嘀嘀咕咕的走到柴房前,伸头向里面打量,古本正好瞧见,把他们叫过来严厉训斥。
“你们现在应该休息!而不是想女人!你们的体力应该留在战场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受到训斥的田代和两个老兵低着头进屋睡觉,古本冷冷的看了柴房一眼,转身进屋休息,渡边躺在茅草堆中,忙碌时还没有感觉,这一停下来,他就赶到浑身上下酸痛,小腿肌肉又酸又麻,但他还是忍住没有解开绑腿,老兵沉静告诉过他们,遇上这种时候就要咬牙挺住,否则下一次会更利害。
迷迷糊糊中传来一振嘈杂的叫嚷声,渡边睁开眼,不满的嘀咕着,从草堆中出来,院子里士兵们正兴奋的哈哈大叫着,中间田代和几个士兵正将几个女人从柴房中拖出来,女人拼命挣扎,却被几个士兵死死架进屋内。
渡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他连忙寻找古本曹长,却看见古本正站在大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的院子里的事情。
在曰本人满足了食欲,恢复了体力后,兽姓开始发作,男人被枪杀,女人被歼银,到处是哭叫声,终于火光从屋顶上冒出,一股黑烟在明净的天空升起,飘荡出几十里外。
天空中传来战机的轰鸣,正在施暴的野兽从屋里狂奔出来,渡边飞快的向村外跑去,支那空军肯定是冲着村子来的,匆忙中,就看到田代已经跑到他前面,边跑还在边提裤子。
接二连三的爆炸在身边响起,一振烟雾将村庄笼罩起来,整个大队混乱起来,战马发出惨烈的嘶叫,“轰!”渡边就感到有人猛推了他一把,身体腾空飞起来,狠狠的撞在墙上,身体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
硝烟过后,渡边挣扎着站起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身上四下摸索一会,很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受伤,他连忙顺着墙根向村外跑,村子就是支那空军的目标,只要跑出村子便没事了。
跑了几步,就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有人受伤了,渡边犹豫下还跑过去,却是千田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呤,身下是一摊暗红色的血。他的伤口很明显,一条腿被弹片削去,小腹上插着块巴掌大的弹片。
渡边有些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人影从硝烟中冲进来,古本出现在面前,渡边象看到救星似的,连声召唤,可是古本却一把推开他,掏出手枪,渡边大惊扑上去将古本的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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